誰說清晨遊湖不是個好主意?至少這島上山林中人聲的寂靜,才突顯了這裡純自然的一面,我甚至看到了奔跑的野兔,在受驚時的倉皇……
直至近午,我們出了島,見湖上已有艘艘遊船,或大或小,在湖面穿梭,另成風景。
於是,開始沒有目的地放船湖面,是我要求多在湖上呆一刻的,既然他今日沒什麼事情,那就沒有時間的限制,任小船飄蕩,我依舊在攻擊著未吃完的糕點(別笑我貪吃,剛才那一通運動已足夠我減肥消食了)。
喝一口茶,是上好的綠茶,而且還溫著,原來是我們上了岸後,撐船的把壺提了在船頭小爐上熱了。咦?船家還有這等服務?會是梅無豔的安排嗎?
觀察梅無豔的表情,他眼神清冷,除了那一次酒樓的笑,再沒見過他更生動的表情,現在的他,看著天上——
我順著望過去,是雲捲雲舒,偶爾一隻鳥飛過,滑過藍天的身影像動態的一筆……晴朗的秋季的天空呀,讓人暢意!
一陣絲竹聲傳來,放低目光,看到一艘很大的遊船,但又不太像其他的船隻。
通體的紅色,活像艘實實在在的“紅船”,船上人影閃亂,輕紗幔帳,怎麼有那麼多顯眼的女人?
我仔細看,是有不少女人,立於船頭,手執團扇,巧笑倩兮,那穿著很是漂亮,樣式新穎,連我在懷珠鎮的畫冊上也未見過這些樣式。
平心而論,如果不是那麼透明的話,這些女人的服飾有點讓我心動,自己來此一遭還沒真正穿過這裡的好衣裳,回到我的世界後,也不會再有機會穿,但長裙曳地的娉婷不是現代裝能比得上的呀,何況這裡的衣服遠比印象中的古代服裝更加別緻,衣領和衣袖也極盡巧思。
我看得專注,梅無豔的聲音打斷我:“那是流鶯。”
“流鶯?”我一時莫名,去看他,見他根本不睢那些女人一眼,眼神似乎放冷了些,對著我說:“流鶯是湖上的遊妓——”
嗯?遊技?還是遊擊?我慢慢琢磨他的話,但突然從那些女人過份透明的服飾上有了聯想。
“你是說,她們不是良家婦女?是一些出賣皮肉的女人?”他應該說的是遊妓吧。
“嗯——”他淡應一聲,無可無不可,但他打算讓船家離開這一帶,並詢問我的意見:“換個地方吧——”
又是陳述句,我想笑,與流鶯挨一塊有影響嗎?還有無邊春色可看,只是他似乎不太喜歡,我呢,也只是想看看風景,正打算應了,便聽到一聲招呼。
“這麼巧,紅塵姑娘——”
嗯?我張望,一團寶藍色已成了我這幾日眼裡的主色調,真這麼巧?
樂陶就站在那艘紅船上,倚著欄杆,衝著我微笑,好像昨夜什麼都沒發生過。
我還他一個不懷好意的惡笑,因兩船有些距離,便放高聲音回應他的招呼。
“你好啊,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了你,過得不錯啊——”
他依舊笑得陽光一片,似乎不知我話中的譏諷,只是再次地微微欠身,向我一禮,“姑娘,在下應邀與幾位客商在此談些生意,只有絲竹伴耳,稍時就會離去。”
他笑裡無意,話中卻帶著解釋,原來是所謂的應酬,與自己那個時代一樣,有金的主兒總會找這等場地談生意,彷彿不在這種地方就談不成了。
“姑娘可願與你的無豔大哥上船來,大家一起聚聚,多些熱鬧——”他還在那邊招呼,我卻有些意外。
端詳他的臉,也琢磨著這個人竟敢邀我們上船,是真得坦蕩蕩,還是風月高手的引以為榮?
只是他的笑是那麼明郎,明朗地看不出絲毫齷齪,我還沒回答,見他身邊出現了幾個男子,在向他問著什麼,又看了看我們……
這時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