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白歌。”坐在石桌前的人一襲藍袍,黑色的瞳孔深邃如淵。
相貌一般,卻氣質清冷,尤其是開口之後,那平靜的語氣,彷彿世界上已沒有什麼能令他驚訝。
白歌想象過自己找到他之後會發生什麼,比如擊敗對方,並告訴他:從今日起,我是無限永恆至高。
可經歷了藍白界的橫生枝節後,突然增添了許多困惑,那些困惑指向著許多可怕的想象。
不過,也正是從至高藍白社身上,經受了一些自我拷問,讓他已然可以更坦誠地去認識問題。
可他的坦然,卻始終不及眼前之人,他反覆地想過,如果自己超越了一切,凌駕了一切,會允許任何人與自己平起平坐嗎?
或許真走到那一步,會吧,但現在的答案為否。
眼前的人,毫無疑問是藍牧,其資訊展露出來,沒有隱藏。
白歌坦誠地走上去,坐在他的對面。
當白歌近距離面對他時,不得不承認,此人氣質之闊達,難以言表。
從白歌超脫到這,再到全知資訊,然後獲得全能,接著看到藍牧,檢視其資訊,最後坐在這裡。
整個過程,藍牧的氣度若強行描述,唯有四個字:一如既往。
鈴鐺暗道:“主宰,你盡全力襲擊,他應該反應不過來。”
白歌一笑,他現在感覺可以瞬間制住對方,可是覺得這是在侮辱對方,也侮辱自己。
這時,藍牧說道:“有什麼問題直說,不用找機會。”
白歌聞言也不繞彎子了,直接取出了那臺電腦。
這東西對他其實並沒有用,腦洞比這還要終極。
“你為什麼把它留在藍白界?它是你創造的嗎?”白歌問道。
藍牧說道:“它是作者創造的,是介面級的收容物。留在藍白界,只是因為我不需要它。”
“這難不成是……你殺死假作者後得的電腦?你沒有強化它?”白歌說道。
“就是那臺,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它從一開始就是介面級的編輯器。”藍牧說道。
白歌瞳孔一縮:“你是靠著這個東西走到至高點的。”
“差不多,沒有它我確實早死了。”藍牧平靜地說道。
白歌一直所認為的是,x次元的一個作者,寫了一部作品,衍生了非人次元,繼而有了藍牧,然後藍牧超脫了非人次元,殺了一個假作者。
之後又不知道什麼方法,一步步超脫,殺死了真作者,復了仇。可以想象,那時候的次元還不是無限的,也沒有藍白界,所以藍牧繼續進步,去往了最高點,也就是這裡。
總之,這之後的藍牧在至高點之下,設定了藍白界與無限次元,然後才有了他白歌。
但真實情況卻不是。
這個東西如此的終極,意味著這整個介面,都依舊在作者的掌控中。
“你殺了作者嗎?”白歌問道。
“還沒呢,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啊,現在你是主角。”藍牧說道。
“……”白歌皺著眉,他實在忍不了藍牧的淡定。
“你什麼意思?”白歌漠然道。
藍牧說道:“什麼意思你心裡沒數嗎?別逃避。”
“你知道我是怎麼超脫到這裡的嗎?”白歌凝聲道。
“知道,腦洞嘛,作者跟我說了。還借我手設計了無限次元,基本上除了腦洞不可能有誰能超脫到這裡,誰做到了,主角就是誰。”藍牧平靜道。
白歌本來聽到這樣的話,真的會異常的惱火,同時也感受到終極絕望。
他看過藍牧的故事,知道藍牧所說的是什麼情況,藍牧張口直接說破腦洞,意味著所謂腦洞也是人家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