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卻有些訝然,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事情,他好笑道:“都說水至清則無魚,但沒想到我們家這潭水也不平靜,那些傢伙你處置得不錯,誰讓他們逾了規矩”
“話雖如此,倒顯得我這主人沒有容人之量。”小婉還是有些不樂。
張陵就勸她道:“水滴石穿,繩鋸木斷,那些傢伙若是心裡裝著主家,就不會做這種事情,反之,你將他們送進牢裡,既免了他們犯下更大的錯誤,又不至於讓我們張家種下禍根。”
小婉點點頭:“是這個道理,不過終究是我馭下不嚴,以後倒是要多注意了。”
“好了,別再多想了,還是早早的歇下。”張陵勸慰道。
第二天張陵剛上衙不久,管家張有便匆匆地向小婉稟報,說是厲如海前來拜會。
“他來做什麼?”
小婉有些奇怪,雖然說大唐男女之防不是那麼嚴格,而且厲如海也是個老頭子,可他應該去找張陵談碼頭的事情,怎麼又找上自己了?難道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吹吹枕旁風?
沉吟片刻之後,她還是吩咐張有將客人請入廳中待茶,她換了一身衣服之後,便到廳中會見厲如海。
二人見禮,寒喧過後,厲如海便道出了來意:“張夫人,聽說尊府有幾塊閒置不用的荒地,老朽願意出錢二十貫一畝買下,不知意下如何?”
閒置的荒地?
小婉微微一愣,心中隨即有些瞭然。張府在滄州是置了幾處地,除了這套宅子外,便是種植園、養殖場的那個島子,還有酒坊等,所謂的荒地必定是鯰魚灣那塊兒地方,看來這厲如海倒是精明,竟然瞄上了這塊地。
她微微笑道:“厲老先生,不知你說的是哪塊地?”
厲如海微微一頓:“就是鯰魚灣周圍那片荒地。”
那片荒地竟然二十貫一畝?
旁邊侍立的張有和紫鵑都是大為吃驚,他們是知道那塊地的,張有因為來的晚,所以只知道那片荒地當初是以幾貫錢的價格買下來的,他們都以為自家主母大概是為了支援老爺當官,故意以這個名義灑錢,沒想到現在竟然長了數倍,真是賺大了。
“對不起,厲老爺先生,這地不賣。”小婉微微搖頭。
這個答案不僅厲如海一愣,連張有和紫鵑也大為吃驚,尤其是後兩位,都是驚訝地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好的價錢不賣。
不過,出乎二人意料的是,厲如海在沉吟片刻之後,又伸出四個手指頭:“四十貫如何?”
小婉依舊搖頭,微笑不語。
厲如海苦笑,如果說剛才還只是試探,那現在已經可以完全肯定了,眼前這位年紀不大的張夫人顯然比傳聞中的還要厲害,她已經意識到了那片土地的價值,不會輕易脫手了。
“不知道張夫人什麼價錢肯出手?”厲如海不加價了,直接探問小婉的底牌。
“厲老先生,請喝茶。”
小婉微笑道,這次她可沒有請喝咖啡,那東西可比茶葉金貴,她不捨得。
厲如海心中有些糾結了,自己在商場上摸爬滾打了大半輩子,沒想到臨老倒被一個小婦人拿捏住了,這真是讓他情何以堪?
看著厲如海鬱悶地放下茶盞,小婉開口道:“厲老先生,想必你是想買這些地建倉庫吧?”
厲如海點點頭,笑容有些苦澀:“張夫人果然名不虛傳,老朽佩服”
小婉微微一笑:“厲老先生,這些地,妾身不準備賣。”
“嗯,老朽明白。”厲如海很清楚,那些海灘地看似什麼用處也沒有,但那邊碼頭修好之後,就是一片吐金子的寶地,只是人家近水樓臺先得月,等自己動手已經是晚了,而且張家的背景也不是他這個商人能夠撼動的。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