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四大校尉同時倒抽一口涼氣。
數道冷汗從金虔頭頂淌流滑下。
“過、過過過獎了,此、此此乃屬、屬下分內之事……”
“分內之事?”沉冷聲線猛然上挑,化作一記森冷冰刀,刀鋒銳利,寒光閃爍,冷嗖嗖在大堂內轉了個圈,最後直刺金虔心房。
金虔只覺眼前一黑,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地,語無倫次呼天搶地道:“展大人您大人大量、肚可載船、心胸寬闊、堪比神仙,屬下一時胡言亂語,您就權當屬下臭狗亂吠、如同放屁、根本不必放在心上!屬下對展大人敬仰,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
……滿堂皆靜。
許久,也不知金虔是已被嚇得大腦缺氧還是神經錯亂,竟隱約聽見某人不合時宜輕咳了兩聲,其間好似還夾雜一絲笑意。
“金捕快,何故行此大禮,展某如何擔待的起?”話鋒一轉,聲線一變,春風依舊拂柳,蔚空仍舊浮雲,聽得金虔渾身一震,直覺抬首望去。
只見眼前之人,一雙黑爍眼眸,如秋水、若寒星,清澈無雜,皎潔華燦,只是在眼眸深處隱隱透出點點精光,竟似乎滲出一絲黠意。
“展某喚金捕快前來,只是想告知金捕快。包大人打算在西華縣放告三日,望有冤之人都可平冤。只是這西華縣畢竟地處偏遠,多有不盡人意之處。還勞煩金捕快將這縣衙上下清掃乾淨,規理齊整,日後包大人升堂問案,也不至汙了開封府之名。”
頓了頓,還頗有禮貌地添了一句,“金捕快以為如何?”
嗯哈?!
只是如此?
“屬下定然竭盡全力!”
金虔身形一板,雙目一繃,急聲抱拳呼喊道,生怕眼前人改了主意。
展昭點了點頭,轉身向內衙走去,大紅官袍緩緩飄飛,朗朗嗓音隨風飄至,不高、不低、不急、不緩,宛若潤玉,好似清泉,真是好聽得緊。
“縣衙的一眾衙役要捉拿郭廣威餘黨,怕是沒有餘力助金捕快一臂之力了。”
哈?
“開封府一眾隨行自是要保護大人安全,怕是也□乏術。”
誒?!!
“金捕快,大堂乃是縣衙重地,自是要細細打掃,定要做到纖塵不染;後衙書房、花廳、花園、內室、廂房、數十間左右,怕是也要清掃一番——還有縣衙內的三間茅房,金捕快可別忘了。”
最後,還頗有禮貌地添了一句:“怕是要辛苦金捕快了。”
金虔嘴角一陣抽搐:“屬、屬下定當竭盡全力……”
筆直紅影消失在門口,大堂除了金虔的另外四人皆不約而同呼了一口氣,一副福大命大總算逃過大劫表情。
只見王朝邁步上前,拍了拍金虔肩膀道:“金捕快,好自為之。”
馬漢上前道:“金捕快……展大人脾氣甚好……”說了半句,卻是說不下去了。
張龍咧嘴一樂,使勁兒拍了兩下金虔後背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說書說得不錯,就是——嘿嘿,咱不說了,不說了。”
趙虎撓了撓腦皮道:“金虔,看樣子俺不能幫你了。”
說罷,四人同時抱拳施禮,匆匆向內衙走去。
空中又隱約飄來幾句:
“真夠玄的,剛才我嚇得腿都軟了……”
“公孫先生也不知怎麼想的,自己一溜煙隨包大人進了後衙,把咱們幾個留在這兒。他也不想想,就咱這幾個的身手,哪裡是展大人的對手……還好展大人向來好脾氣……”
“哎——對了,你們沒發覺今天大人審案都比平時利落了很多,連話都少了許多……”
“嗨,就衝展大人那身煞氣,誰不想早點走人?也怪那郭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