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小姑娘立馬就紅了雙頰,趕忙垂下頭將面前的酒盞斟滿。
淳淳清液,酒香濃溢,才一盞已燻人。
修長手指執盞放置鼻前,長睫微閉,朱唇若染,燈光下,白玉堂膚若凝脂,竟比那手中上等羊脂玉杯盞還要惑人,看得眾人是眼發直,臉發燒,呼吸屏停。
“色比涼漿猶嫩,香同甘露永春……”勾唇一笑,白玉堂放下酒盞,“桑落酒。”
對面少女臉色又是一紅:“公子明鑑。”
眾人一陣驚歎。
“這公子厲害啊……”
“真的只聞一聞就能聞出來是什麼酒……”
“高人哎,搞不好這白衣公子比剛剛那個小英雄更厲害啊……”
金虔瞪著細眼,看著白玉堂又邁步走到第二位姑娘面前,端起第二個酒盞,不由喃喃感嘆:“想不到這白玉堂還真有兩下子……”
“白兄自小在‘江寧酒坊’長大,這辨酒的本事還是有幾分的。”
金虔瞥了一眼身側的展昭,心道:難怪這貓兒一副胸有成竹之色,原來這白耗子自小是從酒缸裡泡大的,想必這小陣仗自是擋不住這“酒老鼠”。
再看那白玉堂,已辨出五種酒,正朝第六位少女步去。
“開瓶瀉尊中,玉液黃金脂——南燭酒。”
“公子明鑑。”
周圍又是一陣嘈雜。
“第六種了,猜對六種了!“
“還差一種,這白衣公子就贏了!”
“厲害啊……”
白玉堂面容帶笑,一副勝券在握之色,走到最後為少女面前,施禮笑道:“請姑娘斟酒。”
又是一杯溢香清液,白玉堂執起酒杯,放置鼻尖,輕嗅,再聞,頓了頓,又聞,蹙眉。
心頭一動,金虔不由瞥向身側展昭。
只見展昭一雙劍眉微微一緊。
金虔頓時心頭一涼,暗道:壞了,這白耗子別是最後一種酒聞不出來了吧?!
只見那白玉堂緩緩放下杯盞,手中輕搖摺扇,抬起桃花眼朝著眾人微微一笑:“前六次品酒都是在下獨自吟詩、獨自道出酒名,實在是無趣的緊,想必諸位也看得有些倒胃口,這最後一杯美酒,不如就請這位蕙質蘭心的姑娘吟詩,在下說酒名,豈不是妙哉?”
言罷,又朝眾人勾唇一笑。
霎時間,眾人只覺眼前草長鶯飛,桃花漫天,頓時魂飛魄散,神不守舍,立馬齊聲附和。
那斟酒姑娘自是受到波及,精神恍惚,面若朝霞,不知不覺就順口吟出一句:“聖酒山河潤,仙文象緯舒。”
白玉堂雙眸一亮,摺扇脆響合起,提聲道:“此酒是聖酒,又名劉郎酒,姑娘,在下說得可對?”
那姑娘立馬頷首點頭:“公子明鑑。”
眾人頓時一陣歡呼。
“哎呦,這個白衣公子厲害啊……“
“厲害啊……”
呼聲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白玉堂抱拳而立,白衣飄飄,滿面醉人笑意:“客氣、客氣。”
與此相對,坐在廳側的金虔卻是目瞪口呆,滿頭黑線,僵著脖子轉頭看向展昭:
“展大人,那、那個白、白少俠莫不是……”
展昭垂眼品茶,嘴角含著一絲不易覺察笑意:
“江湖人人稱道錦毛鼠白玉堂聰慧絕頂,果然所言不虛。”
“聰慧絕頂……公子所言甚是、甚是……”金虔抽著臉皮笑道。
聰慧絕頂?!
屁!
那最後一杯就明顯就是那白耗子作弊……雖然咱也是作弊,但也沒這白耗子如此明目張膽、理直氣壯用“美男計”作弊這麼囂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