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回過身,臉色慘白,嘴唇都失去血色。她知道自己做錯了,一臉恐懼地趴在我懷裡,雙臂把我摟的死緊死緊。嘴裡還小聲嘀咕著:“你不說紅絲巾能辟邪嗎?……”
真叫人哭笑不得!
那天晚上,我突然接到兒子從大洋彼岸打來的電話:“小丁同志嗎?近來好嗎?……”
聲音怪怪的,莫名其妙!……
17
在以後的幾天裡,我們先後又遊覽了許多著名景點。每到一地,凝兒都是興致勃勃。記得是凝兒來家的第七天清晨,我被凝兒推醒。只見她把我的西裝、領帶、皮鞋什麼的,都拾翻出來。見我睜開眼,命令道:“快起來換上,我看了,今天是個好日子。”
我有點迷糊:“什麼好日子?幹什麼?”
“起來就知道了。”
“你不說我就不起。”
凝兒把手伸進毛毯,開始咯吱我,嘴裡還嚷著“起不起?起不起?”可能是她剛洗完衣服,手好涼,難受死人。被她纏的沒辦法,只好答應。我一邊穿衣,一邊問:“到底什麼事兒?能不能先透露一下。”
凝兒清了清嗓子,很認真地說:“今天,我們要正式舉行婚禮。”
一聽這話,幾乎沒把我嚇暈!我停住穿衣:“你,開什麼國際玩笑?”
“誰給你開玩笑,真的!”
幾天的接觸,我發現凝兒滿腦子都是新花樣。想幹什麼就幹,沒什麼顧及。我以為她又在開玩笑,可見她這付嚴肅的表情,又覺不像。我說:“結婚是要有準備的,我們一沒登記,二沒約定飯店,三沒通知朋友,甚至我倆都沒溝透過,這玩笑是不是開的有點大啊?”
“我再鄭重說一遍,丁然同志,這不是開玩笑。請認真點兒!”
我老想笑,心想,算是陪她玩吧。於是說:“那咱,去哪裡辦?”
“就在客廳。”
我笑了。
“別笑,”凝兒表情凝重,“你不是說過嗎,婚姻是件大事,關係到人的一生。這幾天我也在想,我們不能光這樣不明不白地過,要有個正規的儀式。別人的儀式是給外人看的,我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感受。我想咱們今天搞一個儀式,不拘形式,只要用心就夠了。也讓我真正找找那種婚禮的感覺。人來一世,也不枉一生。”說出最後一句話時,凝兒臉上露出些傷感。
如果說剛才我還以為凝兒純是開玩笑的話,現在就完全改變了。從凝兒一臉的凝重上,特別是最後低沉的話語裡,我好像開始理解。也許,她真的是為了體驗體驗那種感受。凝兒儘管三十多了,在這方面還是個空白。我想既然是遊戲,應當滿足她。
“可是,”我說,“咱們人是不是少了點兒?起碼要有個主持人啊。”
凝兒說:“你是不是想請小曼?不行,今天我做主,誰也不請,就咱倆,我既是新娘,也是牧師。”
我吃驚:“還來西式的?”
“是的,”凝兒說,“我夢裡就是這樣想的。”
等我穿好衣服,來到客廳才發現,凝兒為準備這場“婚禮”,還真費了不少心思:客廳中間的茶几沒了,騰出地毯的空兒當場地;陽臺上的花都集中到客廳,擺放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一本辭海的封面上,貼上了用打字機打出的“聖經”二字,上面還放著兩枚從天街買來的玩具“夫妻戒”……看來,我真不能用“陪她玩”的心理來參加這次“婚禮”了。這時候,凝兒上樓換衣服了,按照她的吩咐,當她出現在樓梯上時,我就要按下遙控器,播放《婚禮進行曲》。這時候我一定要站在樓梯下等她。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站在樓梯邊,等待著凝兒的出現。
18
過了二十多分鐘,凝兒出現在樓梯口。她那天裝扮的特別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