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德在蒲團上踞坐好。
元日大朝會繼續進行,在所有人都稟奏完事情後,李弘已經覺得小腿以下不是自己的了。
戶部尚書新上任,李治也網開一面,當著眾臣的面,並沒有為難李弘。
李弘則是看著戴至德身上的紫色朝服,腦子裡開始琢磨,是不是自己得做一身這樣的衣服,看著穿起來還蠻不錯的。
再看看四品、五品的深緋紅跟淺緋紅,也覺得不錯,可惜自己官職太大,沒法兒穿,不然穿著深緋色的朝服,看起來應該會很喜慶。
至於六品、七品的綠色服飾,李弘是一點兒興趣沒有,踞坐在蒲團上看起來跟個大青蛙似的,何況,這綠色兒,是個男人就沒有喜歡的。
戴至德看著傻傻進入遊離狀態的李弘,咳嗽了一聲,說道:“太子殿下,陛下問您話呢。”
“啊?什麼?”李弘被戴至德的胳膊肘一捅,從遊離狀態中回過神來,茫然問道。
李治今天已經被李弘氣麻木了,實在是不願意跟他多說話,於是對戴至德說道:“此事下朝後,你自行與戶部相商,到時候你再找工部具體行事。”
戴至德看了看李治,想要說話,但看看李治那比自己還黑的臉,頓時放棄了在朝堂上繼續爭取的想法,至於跟李弘爭辯,他現在也沒打算。
只有等過幾日後,李弘熟悉了戶部之後,再看看這個太子殿下會不會網開一面。
李弘第一次上朝就這麼有驚無險的度過了,而在群臣離去後,獨獨他被留了下來。
李弘嘿嘿笑著靠近李治,小心翼翼道:“父皇,如何,兒臣今日表現沒有給您丟臉吧。”
“是沒丟臉,不過你個小東西睡覺舒服嗎?”李治笑著起身,撫摸著李弘的腦袋問道。
“哎呀,父皇,兒臣昨日為了給您趕一個計劃,所以熬夜所致今日起晚了,不信您看看。”李弘邊說邊掏出了一沓紙張,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工整的字跡。
“不錯,這幾年字長進很快。這是什麼計劃?計劃是什麼?”李治接過李弘手裡的東西,遞給了揚武。
雖說小傢伙平日裡行事不怎麼靠譜,但說到正事兒上,小傢伙倒是給自己出了不少的好主意,所以,李弘還是鄭重的接過收起來,等到晚上時再慢慢看。
與李弘兩人肩並肩往甘露殿行去,李治問道:“先粗略說說,是何計劃,能讓你如此熬夜。”
“父皇,也不是什麼大計劃,是兒臣專門針對您定製的。”
“比如呢?”
“比如中書、門下、尚書之間的協作,增加一些減輕父皇政事的問責機制等等。”李弘被李治攬著肩頭,兩人邊走邊說道。
李治皺著眉頭看了看他,說道:“你是說,朕的決策有誤還是你皇爺爺的政策有誤?”
“不不不,不是有誤不有誤,是兒臣覺得還需完善。現在兒臣已經聽到一些,關於三省之間相互掣肘的怨言,如:‘每議政之際,是非峰起,上下不能決也。’而且現在朝堂已經初現:有相之職、無相之權,有相之權者卻無相之責。”
李治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小傢伙到底是真為朝廷著想呢,還是要藉此拔掉,許敬宗多年來在朝堂上舉薦的官員?
許敬宗多年來為朝堂卻是舉薦了不少人,其中自然是有人官品不夠,但卻被自己加官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如此就有了參政議政的權利,對於國策自然是有了一定的決策權。
“如此一來,豈不是要把三省長官累死?何況他們也未必能夠都知曉天下事,政事決策豈能不需要品級以下的官員?”李治繼續問道。
“所以兒臣給您想了一個招兒,三品以上,非三省六部九寺五監長官者,乃三年‘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者,三品以下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