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著也是閒著,反正裡面還在吵,那就繼續讓他們再吵一會兒,吵累了就會自動停下來了。
“回殿下,依小民愚見,此新舊兩錢兌換,如今的癥結便是出在數額巨大之上,朝廷賠不起這麼多錢,持有舊錢的功勳豪門也承擔不起這樣的風險,他們如果選擇一兌一,只會便宜了他們當初收購的物件,那就是天下百姓。”林士翎雙眼興奮,神情卻冷靜的斟酌沉思著說道。
“如何解開此結?”李弘再次笑問道,同時也把白純手裡的一份紙張粗略的看了一遍。
這張紙並不是什麼重要機密,而是崇文館學子集思廣益後,提出的如何解決新錢、舊錢兌換的方案。
林士翎神色陰晴不定,顯然是已經有了答案,只不過他在考量,自己如果給出這樣的答案,會不會惹得太子殿下生氣,或者覺得自己的方案過於齷齪、卑鄙,從而斷了自己入仕途的唯一希望。
“放心大膽的說吧,無論是何種方案,我都不會計較的。”李弘看著林士翎欲言又止的樣子,知道他已經有了方案。
“是,殿下。小民以為:衣食住行乃是人之根本,無論是高官顯貴還是平民百姓,他們無論如何都離不開柴米油鹽醬醋茶等等這些生活必備品。我大唐當年的官員、勳貴俸祿之中粟米、布帛等可都乃是等價之物,如今不如再用一次又有何妨?”說道此處後,林士翎便停止不說,先看了看李弘的神色之後,見依然是笑意盈盈。
於是只好繼續道:“長安如今因為禁用舊錢後,物價已經開始有下跌之勢,到時候不單是朝廷的租庸調主要稅收來源受損,就是連百姓、商賈也會跟著受損,如此一來,只要持有舊錢者繼續低價買入,不出兩月,我大唐一年的歲入都得搭進去,甚至還不夠,到了那時候,恐怕持有舊錢的勢力者就會完全佔據上風。如今之計,停發所有勳貴俸祿,並以高價之物兌換俸祿,迫使他們手裡的舊錢繼續貶值,嚴控鹽、糖等食用之物,如此一來,布帛雖保暖,但無法果腹,那時候他們便會迫不及待出手舊錢,以圖買入市場低價之物,但只要朝廷以管理商賈為由,出 臺登記細則,百姓與清廉官員或者是持有新錢之人,依然能夠享受惠利,而持有舊錢者,人多勢眾,他們的採辦決計不會是小數,則需報備朝廷,如此一來,針對他們抬高物價,彌補低價賣給百姓的差價,一來二去,不出月餘,所有舊錢恐怕能夠回收七成左右,受益者第一自然是朝廷,接下來便是百姓與清廉之人。”
李弘笑了笑,此法雖有效,但過於卑鄙,但卻不失為最為簡單直接的法子,隨著管控進行,交易便會日漸頻繁,雖然大宗的交易不會出現,但每一筆交易的稅收則都是實實在在不會變,抬高物價給大宗交易者,稅收足夠,低價物品除去差價,受益者自然是百姓與商賈。
崇文館的方案與之類似,但比起來要光明正大一些,不過到最後朝廷則是損失最大的一方,而持有舊錢勢力者,則會在整個過程中,直到最後,變成一兌一的完成舊錢、新錢的替換,百姓則是成了自然而然的受益者。
“你今年多大?”李弘突然問道。
“回殿下,小民今年二十七歲。”
“可曾婚娶?”
“家有妻兒老母,都尚在太原府。”
“你現在是東宮太子詹事丞,正六品上,掌判府事、知文武官簿。”李弘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林士翎愣在了當場,甚至是忘了答謝太子殿下,嘴巴張的老大,到現在他還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一下子自己就變成了正六品上的東宮官員?!
太子詹事一職則是相當於尚書省尚書令一職,這個機構的職能就是效仿尚書省,而太子詹事基本上在太子繼承大統後,便是尚書省左右僕射的不二人選之一。
至於太子詹事丞一職,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