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酒作樂的好去處了,加上取消了宵禁,一下子使得長安城像是沸騰起來般,變成了這個時代的標準不夜城。
所以,當入夜之後,城武衛開始撤出長安,所有金吾衛開始進駐長安時,並沒有引起任何讓老百姓感到不安的轟動。
流連於街頭巷尾的百姓、文人士子、名媛淑女,則是一臉悠然自得、輕鬆寫意,該繼續逛的繼續逛,該繼續吟詩作賦的繼續吟詩作賦,總之,這段時間,長安城便是一個完全自由的城池,真正的繁花似錦、熱鬧非凡。
“陛下、皇后,尚書令已經開始撤出城武衛,進駐金吾衛了。”汪樓神態恭敬的看著帝后在下棋,輕聲說道。
“知道了,下去吧。”武媚看了一眼李治,而後淡淡的說道。
李治從始至終一直沒有反應,雙眼緊緊盯著眼前的棋局,他很不明白,皇后的棋藝何時進步了這麼多了,每一步都攻防兼備,讓自己根本沒地方落子。
“還算是有點兒良心,還顧及著一絲兄弟之情啊。”李治當著武媚的面,把彆著馬腿的馬跳了出來。
武媚毫不客氣的給放回了遠處,面對李治的目光回瞪了過去,而後說道:“顧念兄弟之情是真,但也是告訴您,他意已決,到時候怕是您不願意都得願意了。”
“但我的馬……。”
“那能跳嗎?彆著馬腿呢好不好?”
“我記得李弘以前這麼跳過來著。”
“他是無賴,您不是。”武媚再次把馬放回去,搖頭得意的說道。
“先不管了,由著他們兄弟鬧去吧,願意發配流放,依他就是了,到時候我看他如何面對天下人!”李治把車沉底,眼看武媚拿起相要踩掉,又急忙縮了回來。
“您是要……?”武媚明動的眼睛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不確定的問道。
“那還有別的辦法嗎?跳馬你不讓,出車又被踩。我在他逼迫我下旨廢黜李賢前,我禪位給他,我讓他去廢黜李賢,我倒要看看,等他坐上了這個位子後,他怎麼權衡利弊,怎麼來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跟話語!哦,當個太子美滋滋的,自己想幹什麼就幹什麼,都由著他了,然後不願意乾的,亂七八糟的糟心事兒,都由我處理?我欠他的啊,這江山朕是為誰坐啊?最後還不是要交給他?不就是早晚嘛,我現在就給他,我看看他到底怎麼處置李賢,怎麼面對皇室宗親、朝中大臣、封疆大吏、豪門世族、門閥勳貴、黎民百姓各個勢力帶來的壓力,看他如何調節這些人,讓他也知曉知曉眾口有多難調!”李治得意的一手攻了一步卒,另外一隻手趁武媚不注意,偷偷把炮挪到了馬後面。
武媚斜著眼,不懈的看著李治的小心思,沒理會的說道:“您想早日禪位也好,想以此法拒絕廢黜李賢也罷,但前提是,他會繼承嗎?太子可還沒有成親呢,您是打算讓他以後後宮有多亂?太子妃都沒有,這要是當了皇帝,皇后的位子……李弘的後宮得亂成什麼樣兒?這些還都是後話,朝臣跟宗室會同意您現在禪位嗎?”武媚看著李治陷入沉思的神情,偷偷把剛剛被李治吃掉的馬,再次放到了棋盤上。
“是啊,朕考慮不周啊,如今太子未成家,直接禪位,別說是太子,就是朝臣跟宗室也不見得會答應,這麼說……難道我就無路可走?只能是被他逼著廢黜李賢?”李治是真沒發現武媚把馬又放在了棋盤上。
“今日妾身不是替您回了他,說您身體有恙,需要休養,那就等李賢大婚後,立刻下一道旨意,讓他監國您在後宮休養不就行了?這樣一來,看他怎麼逼迫您,朝臣不也無話可說?”武媚老奸巨猾的笑著,再次把李治的炮,用那一隻馬給踩掉了。
“咦?不對啊,皇后,你這隻馬,我記得我都吃了不下三次了吧?”李治衝武媚豎著大拇指,不知道是誇其朝堂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