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如今無論是老頭兒的貼身太監花吉,還是龍媽的貼身太監汪樓,只要自己在大明宮,無論是後宮還是在前殿,稟奏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們都會不自覺的帶上自己。
不過這也側面反映出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大唐帝國如今的權利,已經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在東宮了。
裴婉瑩看著自己的夫君站起身,於是也急忙跟著站起身,而後向李治跟武媚行禮,準備告別。
某人則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抬起腳在李燁跟李葉的小屁股上一人踢了一腳:“該走了,跟你皇爺爺皇奶奶行禮告別。”
兩個把宮女手裡的錦帕纏的滿頭滿腦的小傢伙,順利的扯下彼此腦袋上的錦帕,而後規規矩矩的向李治跟武媚行禮,繼而一左一右牽著裴婉瑩的手,準備與李弘一同離去。
剛剛走到屏風跟前,聽著李治在身後一直叫著李葉的名字,李弘突然回過頭,拍了拍腦袋說道:“差點兒把正事兒忘了,提醒您啊,今年元日大朝會您……是不是就不要參加了?”
“為什麼?”李治坐在躺椅上,臉黑的像是鍋底似的問道。
“您老這樣強闖朝會,就算是兒臣受得了,其他臣子早晚也要被你嚇出病來,好好好。”李弘看著老頭兒要發飆,急忙伸手做投降狀,繼續說道:“今年元日大朝會會有很多異域反綁的使臣過來,所以您身為大唐的皇帝陛下,出來的會失了您皇帝陛下的身份,兒臣應付就足夠了,不然的話怕是被人笑話。”
黑著如鍋底般的臉的李治還未來得及說話,就看見武媚突然側身扭頭望著屏風前站立的李弘,納悶道:“異域番邦的使臣要來?哪個?來幹什麼?怎麼之前一點兒訊息沒有?”
“前些時日跟兵部、禮部,包括中書、門下一起商議的,那時候您跟父皇正好忙著秋收,所以就一耽擱給忘了。”李弘接過武媚憤怒扔過來的抱枕,腆著臉胡說八道道。
“秋收!這都秋收過去幾個月了?還一耽擱就給忘了,你怎麼沒有忘了吃飯呢!”李治臉依然如鍋底一般黑!
這兔崽子找理由越來越隨便,神情態度之間一點兒也沒有不好意思跟尷尬,處處透著就是隨便找個藉口騙你們的欠揍樣子!
武媚氣的只喘粗氣,明顯是這兔崽子就沒打算告訴他們,要不是這些時日陛下又因為房慕青之事兒,又強闖了幾次朝堂,給這兔崽子嚇出陰影了,怕是到現在還不會告訴他們吧。
“那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是誰要來?”武媚緩緩的站起身,雞毛撣子被旁邊的宮女適時的遞了過來,直覺告訴她,今年元日朝會,怕是跟那大來皇女,或者是如今回到長安的夜月有關。
前段時間跟大來皇女的荒唐事兒自己還沒找他算賬,現在就又開始不知道鼓搗什麼了,竟然召集各國使臣元日到達長安,而且竟然一開始就刻意瞞著他們,此舉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不然絕不會瞞著自己的。
李弘無奈的攤攤手,看著龍媽那咄咄逼人,時刻準備揍自己的目光,只好讓裴婉瑩帶著兩個小傢伙先離開。
而後看著龍爹跟龍媽,無奈的說道:“大食派使臣來我大唐要議和,而且包括大小勃律以及其他部族,甚至西南各國,還有東面的倭國、新羅、高句麗、百濟,都會派遣使臣來我大唐,所以兒臣告訴父皇,只是不希望父皇到了那天過於唐突了。”
“那我到底是能參加還是不能參加!”李治氣的直哆嗦,猛的站起身,搶過武媚手裡的雞毛撣子就要揍李弘。
“您急什麼啊。”李弘拉過旁邊的一個宮女擋在自己前面,然後無奈的說道:“我這樣說,只是希望您提前做好準備,到時候您不主持誰主持,萬國來拜,您要是不在的話……好吧,兒臣只是希望到了那一日後,您不要隨意許諾給他們亂七八糟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