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無倫次地問題讓闖倘微笑起來，帶著某些慈悲的憐憫：“我們已經困在這個天地間很久了，我們中的有些已經存在了萬年，那些經受不住時間折磨地人睡去了，可是卻總有天會醒來，到時候又能如何？我們已經被困得太久……太久了……”

聽著那帶著悲傷的聲音，她不禁也有些心軟，可是一思及毀滅、天地這些字眼，她心裡地荒唐勁又湧了上來，揮舞著雙手叫道：“也就是說你們太寂寞了，想找點事情幹？或者說想離開這裡？”

“也許。”他歪著頭，露出湯姆克魯斯的小虎牙，明燦燦晃花了她地眼，“不管原因是什麼，我們都想要離開了。”

“離開這兒，你們又能去哪裡？再說了，你們要是太無聊，就自殺嘛。”

“我們不能。”他搖了搖頭，“就連沉睡的時間也越來越短，千百年來無所事事的痛苦你能理解嗎？雖然離開之後，不知道會去哪裡，可是至少是個變化不是嗎？只要有變化，就會有希望，擺脫這種痛苦的希望。”

“呃，我只想睡覺睡到自然醒……”她喃喃了一句，嘆道，“你們也不容易，只是，不管你們怎麼說，我都不可能為了這個原因毀滅天地的。”

闖倘似乎早料到這個答案，並沒有露出焦急或者煩燥的表情，帶著淡淡地笑容道：“可是等著你與另一個人的比賽失敗之後，你也將承受這種痛苦，到時，你就算後悔便也來不及了。”

她愣了一愣，追問道：“什麼意思？”

“你與那位楊墨，一旦你爭取肉身的失敗之後，便也會晉升神的行列，到時你也會有無窮無盡的時間與空虛痛苦。”

她皺著眉頭咧開嘴，一付可笑的表情：“怎麼可能，我是人，我一旦離開肉身，要麼成為孤魂野鬼，要麼轉世投胎，怎麼會成為什麼神？我和神沒有半點關係！”

“信不信由你。”闖倘看起來十分悲傷，彎彎的

露出悲慟的神情來，“我們會很歡迎你的加入，可是旦逝去，我們又不知要等待多少年。”

她有些慌了起來，長生不老，多麼閃亮的字眼，可是一想到孤零零地生活在世界上，看著親人朋友慢慢老去死亡，看著世界滄海桑田，斗轉星移，而自己卻永遠不會改變，這將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正如她原先所想的，活上一二千年，誰知道她還會保持多少人性。

白吉打了個寒顫，把悚然的情緒掩藏入心底，看著眼前滿含憐憫的闖倘，不禁怒氣衝衝地道：“你講的話是真是假我都不知道，誰知道你是不是來騙我？況且楊墨與我一樣都是界柱，他說不定也在聽你們胡說什麼毀滅天地呢！”

“他不行，他已經順從了這個世界的規律，他能夠使用法術不是嗎？那便是證明。”闖倘重新在沙發上坐下，微笑著道，“他會不斷融入這個社會，界柱最大的不同便是，‘不屬於這裡’，所有的界柱都不屬於這裡。楊墨已經是屬於這裡的了，而你，仍然有著能力做到我們所做不到地事。”

“我、我只不過是幾千年後來的人，我絕對不想毀滅這個世界！”

她情急之下把這話吼了出來，吼出來後便又覺得後悔，不自覺地捂住了嘴，沒想到闖倘沒有露出絲毫意外的神情，只是笑了笑：“一切自由你作主，在你融入這個世界前，還有得選擇，是毀滅還是順從，都在你一念之差。”

白吉只覺得全身脫力，呆滯地一屁股落在沙發上，察覺到身下柔軟的墊子，便想起千年之後的世界，頓覺得心中奔騰而出的勇氣。深吸了幾口氣後，她穩定住語調，對他說道：“不，我不願意做這種事。”

“那麼，歡迎你在不遠的將來，加入我們。”闖倘起身，右手放手胸前，優雅地微一鞠躬，“或者在這之前，你改變了主意，隨時可以來找我。”

“等下，我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