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白吉說覺得渾身燥熱時,便覺得事情不妙。經歷了這麼久,他越發覺得,真正為界柱者,應該並非是他,而是她。她的魂魄,才是真正有著與別不同的界柱。是以他立刻便想到,是否人帝與界柱這間有某種衝突?
他沒有與白吉多加羅唆,剛想暗中對胖捕頭打個“腦波電話”,微一聚力,卻發覺肉身中空空如也,沒有一絲力量應念而生。這才省起李世民面前,任何妖魔鬼怪都是凡人,而作為修行者的凌飛,反而可以使用修行之力,不懼人帝之威。
他顧不上李世民與凌飛間的細細暗語,突然撲到胖捕頭面前。在其他兩人駭然的目光下,揪著胖捕頭的領口道:“為什麼白吉會脫出肉身?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人帝的影響?”
胖捕頭一頭霧水,被楊墨搖得像個汽球般擺動著,頭暈腦脹中,聲音也顯得斷斷續續:“什麼脫、脫出肉身、我、我不知道啊……”
“你這不知……”楊墨聲音突然被掐斷了,他驚恐地看著自個兒的手臂處,有一支纖細的手臂分了出來,彷彿像是被什麼東西吸引了般,往身外飄了過去。
胖捕頭顯然也是看見了,訝地張大了嘴巴,揉了揉眼睛後,突然拍掌大叫道:“我知道了!你倆兩人一身不合俗制,人帝面前,妖魔鬼怪皆凡人。凡人哪有一個身體兩個魂魄的?”
楊墨看著白慢地脫出他的身體,似乎看不見周圍般,沒有重量地往空中飄去。她的軀體越變越淡,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擦除她般,怎看也不是正常的現象。
他看見凌飛手按腰間柄,一臉凝重地盯著白吉,便知他也看見了這景象,大叫一聲:“別碰她,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凌飛怔了一怔,雖然滿臉惑,還是放鬆了握著劍柄的手。退後一步,對著李世民做了個稍安勿燥的手勢,便默默地立於一邊,沒再說話。
楊呼喚赤宵不成,一邊踢著地上“裝死”闖倘,一邊揪著胖捕頭的領口道:“快給我想辦法!快想辦法!”
胖捕頭臉色被掐得能通紅,泡沫橫飛,眼睛在白吉與楊墨間劃來劃去,結結巴巴地道:“我、我不知道啊,也許你可以把她抱住?攬住?”
楊一一試去,可是他的手,便象是穿過霧氣般,直直地穿過了白吉的身體,連一絲痕跡也沒有撈著。他一邊撈著,一邊瞥到端坐椅上的李世民,猛然省起原因,只是他無法再帶著白吉離開,只有對著李世民道:“皇上請速離開!”
李世民臉色篤定,輕聲問道:“發生何事?”
“此地危險,總之請皇上您先趕緊離開!”
許是見他臉色焦急,語氣惶然,李世民站起身來,往外間走去。走至門口之時,突然又停下腳步,微笑著道:“道長此舉,定是為我大唐而為是否?”
楊墨不知其意,只想著讓他快快離開,一聽這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連連答應。不想他盼著李世民離開,那皇上卻象是看出什麼來,逼近了幾步,面帶笑容地道:“那道長可否在此時發下毒誓,以後定然為了大唐而祈福,然否?”
隨著李世民的靠近,白吉的魂魄越發淡泊起來,不仔細看,都看不見。
他眯起眼睛,看向凌飛,帶著幾分狐——李世民的時機卡得未免太好,難道說他是故意拿在這個關口?可是此時他哪裡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只能大聲地發完誓後,再催促李世民離開。
不想李世民長笑一聲,對著凌飛道:“凌道長講的不錯,收服這外道之人,果然非朕出馬不可。”
楊墨此時顧不上與凌飛算帳,隨著李世民的離開,他的法力也漸漸迴歸。他聚起力量於雙手,跪在地上,慢慢貼上白吉的魂魄——果然能夠貼住!
赤宵隨念出現,他在裡面一通翻找,迅速找到了收服魂魄的方法,依著那法割開手臂,讓鮮血塗滿雙手,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