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跪就跪的性子,平時也不見他這麼呆的。
“是啊,真活該。”他沉聲笑著,熱氣噴到頭上,酥麻酥麻的。
忽然想起個事:“傾風,振海怎麼了?”聽說他一直被關在了牢房裡。我能相信振山的叛變,卻無法相信振海會是同謀。振山的笑容和氣卻庸智,但振海呢,他的笑容從來只是暖暖的,淡淡的,會看著初升的旭日喜悅地淺笑,會在幫我們逃課時無奈地苦笑,會在看著我們鬧成一團的時候,站在人群外幸福地微笑……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無情的復仇者?
“他依然被關在大牢裡,我已私下吩咐人照顧著他。”
那為什麼不放他出來?
我還沒問,傾風便已知道,答道:“以他現在的處境,在牢裡更安全。”
呃……
想想也是啊,振山的背叛奪去了不少宮眾的性命,是以大多的青龍宮人,比起對我倆亂倫的驚異,對振山的憤恨卻更多,遷怒振海是必定的事,何況他是那麼平和的一個人,即使受了什麼委屈,也是連辯解也不會的吧。
“那我平時能去看他嗎?”還是太可憐了,而且怎麼知道傾風有沒有當真安頓好他了?牢中的惡事可說不準的啊。
“當然可以。”傾風爽快地答應了。
“吶。”往他懷裡縮了縮,最近很容易就覺得冷,這下也開始有點寒了。“既然都沒有好看的了,我們回去吧。”
“恩。對了凌洛,玫瑰的花語真的是……”
“真的哦。”我搶白道,然後……忽然發現,某人鬧彆扭的樣子特別可愛呢,看著就想笑啊!
從回到青龍宮那天起,傾風的寢殿便形同虛設,所以每當我溼著頭髮回到房間,便能看到一個身材頎長的男人,僅著裡衣,擁了被子坐在床上,就著昏黃的燈盞閱讀文書,燭燈映照著他認真的神情,一陣熱流湧上大腦……靠!我、我心跳個什麼勁?
要鄙視自己了……
“凌洛,洗好了?”發現了我,傾風放下文書,邊掀開被子朝我招手。
“沒地方給你睡?”硬要擠過來。不自主地想起芝兒的話,一把搶過被子鑽進去,儘量有多遠離他多遠……
“別睡在外面。”溫實的手臂才一下就把我的努力摧毀了。靠到他身上,他的溫度怎麼就比我的高那麼多?不過暖暖的好舒服……
熟練地替我把頭髮晾開,拿毛巾仔細地擦……不知什麼時候起這個男人學會了這些照顧人的伎倆,現在都用到我身上了。怎麼辦,好像有點得意了,但囂張的人都死得特別早啊……呃,我又不是囂張,我得意而已!
掃了眼床上的文書,在這麼暗的燈光下看不怕近視嗎?“這麼晚了還要工作?”留到明天也可以吧?
“就這些日子而已,這些天開始了對宮中業務一年的清算,賈長老和廖長老忙不過來,巧兒又不肯幫忙,我惟有多看點了。”
是啊,十月了呢。
手臂當仁不讓地纏了上來,我幾乎整個人被傾風包在懷裡。
“凌洛。”
“恩?”
“等孩子長大了,我們就離開這裡吧。”
真的離開?
“你不是一直很說,想要雲遊四方,逍遙天下,那我們就去四海為家,天為被,地為床……”
“做夢呢你?不帶夠盤川別想著我會上路。”開玩笑,任何事情都應該以實際為前提,我承認自己是貪玩卻吃不得苦的。但要他和我一起走……“可能嗎?”
呃……誒?說出口了?
“我答應你的,便絕不騙你。”
……真的,要為了我……把廖長老和巧兒生生氣死?想到巧兒發現人不在了,要自己把工作擔起來時,那氣極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