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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部分

這個旨意出來的時候,大家除了目瞪口呆之外,沒有任何的話可說,很多人甚至沒有反應,隨後很多人注意到,內廷外朝的大佬們都對這道旨意表示了沉默,如果內廷外朝達不成默契,即便是天子親口親筆的旨意也不會執行,而這旨意下達,從司禮監、御馬監一直到內閣六部科道,居然一路順風,沒遇到任何的阻礙。

閹黨和東林黨的爭競那裡去了?一下子就要動員編練十萬大軍進剿,這要花多少銀子,這要牽扯到幾個省幾處邊鎮,怎麼就能這麼容易的協調下來?他魏忠賢瘋了嗎?

雖說是天啟皇帝的旨意,可誰都知道這是魏忠賢在一旁推動,這等大軍的規模,甚至超過了當年薩爾滸和建州女真一戰的兵力,據說還要將去年遼餉的一半用在這上面,這到底要做什麼?

旨意下達,走完各種程式,詭異的安靜數日之後,京師議論徹底爆發了,內閣六部都在質疑,科道上疏如潮,每個人都在說朝中奸邪喪心病狂,都在說這等視軍國大事如兒戲,一定要請清除朝中奸邪,方能還大明朗朗乾坤。

那些有資格封駁旨意的清流們,那些在擬旨階段就可以提出意見和質疑的大佬們,在這個時候,都是一邊批評,一邊痛悔自己被奸邪欺壓,不得不做出了違心的舉動,甚至還有說什麼司禮監和其他個內廷衙門的忠心大璫暗自流淚,找機會跪在天啟皇帝面前勸諫的訊息。

言潮攻訐好似沸騰,可旨意下達,該運轉的程式都要開始運轉,不然就可以用欺君之罪來追究,東廠番子們在戶部和兵部坐鎮盯著,調動兵馬糧草的公文命令從京城快馬發向各處。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此時的京師已經流言四散,什麼話都有人傳言也都有人信。

這些傳言,有說魏忠賢被邪祟附身已經迷了心竅,也有些人說他是想學正統朝的王振大太監,想過過鉗制大軍的癮頭,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麼時候。

然後,這些傳言當中最為驚悚的一個,是說魏忠賢要造反!

這個傳言有鼻子有眼,說如今朝廷大敗之後,魏忠賢的聲望已經降到谷底,就連聖上也開始疏遠他了。為了保全身家性命,他必須去殊死一搏。

然而繼續會剿徐州匪徒卻千難萬難,大勝或許還有轉機,哪怕小勝都會被言官甚至內廷政敵們攻訐倒臺,,如果敗了,那就直接是萬劫不復的境地——可按照如今朝廷這窘迫模樣,難道倉促之中還能糾集大軍,打贏已經一敗塗地的仗?

由此可見,除了糾集這些官軍造反之外,他已經沒有任何的出路了——每一個私下散步這個傳言的人都說得言之鑿鑿。

但這些訊息市井小民都是將信將疑,中下官員當個笑話,而上層的大璫和大佬們根本不信,每個接觸過魏忠賢的人都覺得魏公公很清醒,做事依舊是那種全域性在握,有條不紊,但和從前有些不同的是,魏忠賢很急躁。

可上層的高官權貴們,和小民一樣看不出魏公公這麼做的動機來,

魏忠賢青年入宮,熬煉三十多年才有今日的位置,什麼不識文字,什麼粗魯村夫都是假的,如今魏忠賢的能力並不比任何一個同等位置的人弱,但這麼有本事腦子還清醒的人怎麼會做出對自己這麼不利的舉動。

想來想去,他們的結論很簡單,經過如此慘敗之後,魏公公真的瘋了。

所有人都知道,現在不要和瘋子計較什麼,尤其是這個瘋子還手握大權的時候,大家從長計議就好,而且魏忠賢馬上就要作為監軍出京了,一個權勢富貴都來自於天子的大璫,居然要遠離天子身邊,他難道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危險嗎?

就在這最初的迷惘和躁動過後,京城那邊又有訊息流傳。

之前到底為什麼要動兵會剿?到底要會剿什麼賊人?點檢這一年兩年來的奏疏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