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父皇請不要動怒!”看著父親如此惱怒的樣子,太子心裡十分害怕,就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但是,因為害怕因為自己無心一言而斷送掉了幾位老師的性命,所以他馬上又大著膽子,抱住了父親。
“你做什麼?”在太子的環抱之下,皇上怒視著他。
“父皇……請息怒!”太子看著皇上的怒容,略微有些惶急地說,“父皇平常教導兒臣切不要因怒而行事,以免衝動之下作出追悔莫及之事,那今天也請父皇息怒……不要,不要因怒而殺人,師傅們雖說犯了糊塗,但是……但是罪不至死!兒臣不僅是為了他們的性命求情,也是怕父皇的聲名有損啊!”
在太子懇切的喊話之下,皇上終於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只是微微皺著眉頭。
這個略有些消瘦的少年,此時已經撲到了自己的身上,雖然害怕得全身顫抖,但還是義無反顧地抱住了自己,然後勸諫自己不要因怒而殺人。
他有仁心,但是並不柔弱,敢於說出自己的看法來。這樣的資質,才能當好一個太子,做一個理想的接班人皇帝吧。
皇上臉上的怒氣慢慢消退了。
“殺人?我為什麼要殺人,讓他們演一把捨身取義的範兒嗎?你想多了,我不會殺他們的。”他抓住了太子的手,然後輕輕推開了,“但是不殺他們也不代表我不處罰他們,從明天起,那幾個人我都會全部斥退,一個也不留!”
“他們自有過失,兒臣也同意換了他們。”太子點了點頭,同意了父親的安排,“文辭之道,在於初心,兒子已經學到了這麼多了,接下來自己闡發就可以了,不必依賴於那些文人。”
“文辭之道,在於初心……”皇上眼睛一亮,然後喃喃自語,“不錯,不錯!難得你小小年紀,就能說出這等話來,看來你真是學懂了啊!”
因為心裡高興,他重新又讓太子坐了下來。
“太子,你不必將那些儒生饒舌當真!大凡強國,只要還有餘力,就一定會想盡辦法擴張,將力所能及的地方都變成自己的疆土,正所謂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什麼守拙中庸,統統是一派胡言!若是周人搞什麼守拙中庸,現在漢人不還是得縮在中原出不來嗎?不說別的,就是我們腳下這燕京,還不是周人一寸一寸擴張出來的?儒生最好粉飾,黑的都能說成白的,明明是無力擴張,處處被動挨打,非要說成是為了行王道、以德服人,這種自欺欺人的事情也只有他們做得出來。”因為對儒生素來不喜,所以皇上的語氣也驟然變得尖刻了不少,“那等酸儒,就知道拿些經書喋喋不休,你決不能聽!按初心,按初心!”
到了如今這個時候,大漢的疆域比之前明已經大有擴張,尤其是在蒙古和西域一帶,經過多次的征伐,現在大漢朝廷不僅收回了河套地區,而且已經將自己的控制區域擴張到了敦煌一帶,並且還在打算繼續擴張,既然如此,那儒臣的“中庸守成”那一套,自然就極其不討皇上的喜歡了。
“兒臣知道了,兒臣也會像父皇一個,銳意開拓進取,決不故步自封。”眼見父皇已經消了氣,太子深深鬆了一口氣。“只是父皇,兒臣在學習了些軍事之後,還有一事不明,可否請父皇賜教……?”
“什麼,儘管說吧,不用怕。”皇上馬上答應了下來。
“父皇,自從我朝定鼎以來,一直都在西方和北方銳意進取,接連擊滅女真和蒙古諸部,可謂開拓千里,武功邁於前明,幾可和漢武媲美……只是……”太子的神情還是有些遲疑,不停地瞟著父皇,“只是在兒臣看來,遼東、西域和北疆多雪原或者荒漠,大部分不能住人,而兒臣在地理課上學過,南越之地才是膏腴之地,其稻穀可以一年三收……何故父皇一直都要不停徵伐西北,如今又要攻略日本,反倒是南方之地卻一直不肯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