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建州賊在薊鎮喜峰口破破口而入守備兵馬潰散薊鎮正糾集兵馬準備反擊,求援”即便是魏忠賢本人,在誦讀這封信的時候也是結結巴巴不成調子。
等他讀完之後,孫承宗已經失態的從座位上站起,驚問說道:“怎麼可能,女真東虜怎麼可能從草原那邊過來,女真和蒙古在草原上打的厲害,怎麼可能從那邊過來!”
楊漣和左光斗臉色同樣慘白,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是好,儘管他們對兵事軍務並不那麼瞭解,可也知道喜峰口已經距離順天府很近了,突破那邊直接就可以威逼京師,真是前門進狼後門進虎,那徐州賊才走,建州賊又來了!
“陛下,閣老,諸位,當務之急是派快馬去各處瞭解詳情,派人督促薊鎮和遼鎮嚴守,京師戒嚴,不能給人可乘之機!”王在晉站起來抬高聲音說道。
喜峰口那邊突然被建州女真突破,等於是推翻了王在晉剛才的判斷,建州女真大軍不知道用什麼法子解決了糧草的難題,不光在遼西開始攻城拔寨,而且開始繞道草原開始進攻大明,這才是真正的禍事來了。
可現在這個時候,誰還顧得上去指摘王在晉判斷失誤,最要緊的是如何解決現在的危急,王在晉所說的這些都是中規中矩的法子,可在場諸人中,也只有曾經操持過軍務的孫承宗能明白在理,他顫抖著聲音說道:“正該”
話說半截才反應過來,在這個場合下,要請天啟皇帝做最後的決定,大家看向御座上的年輕天子,卻發現天啟皇帝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上剛才的輕鬆愜意已經不見,紅著眼掃視屋中諸人,不停的喘著粗氣,就好像風箱扯動。
“朕是亡國之君,你們也是亡國之臣”天啟皇帝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了這番話,他這兩句話,罵了自己,又把屋中諸人全部罵進去。
天啟皇帝的這番話已經極重,放在平日裡這句話已經是逼人自盡了,可在這個時候,誰還能理會這樣的氣話,更關鍵的是,天啟皇帝說完這句話之後,一口血噴了出來,整個人直接向後軟倒下去,連續兩個訊息徹底擊垮了天啟皇帝。
站在那邊讀信的魏忠賢反應不及,直接被一口血噴在了身上,其他諸人也沒反應過來,不過在這個當口,誰還顧得上這個,短暫錯愕之後,魏忠賢驚呼著上前,其他人也都是急忙上前。
“傳太醫,傳太醫!”有人驚呼喊道。
“孫閣老,魏公公,要封鎖訊息,在這樣的危急關頭,若是訊息洩露,恐怕局面更是維持不住!”王在晉急忙上前說道。
魏忠賢重重點頭,卻是急忙吩咐司禮監掌印太監王體乾,王在晉卻沒有做完,又是到孫承宗跟前說道:“閣老,薊鎮和遼鎮還有京師的防務不能不做,而且還要現在做,不然就來不及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天啟皇帝若有什麼長短,那內廷外朝的都要大換血了,眼前最要緊的可不是什麼軍務,而是天啟皇帝身體的好壞,王在晉在這個時候提這個,實在有些不知好歹了,好在魏忠賢和孫承宗還不是不知輕重的,還是跟著佈置了下去。
只是訊息如何能封鎖的住,皇宮從來都是篩子,在徐州軍威逼京師達成和議之後,朝野各方勢力盯得更緊了,因為眼下局勢微妙,一定要及時預判,及時作出反應,天啟皇帝病倒,遼西危急和薊鎮被女真入寇,這都是干係天下的大事,大家怎麼可能不知道。
就在封鎖訊息開始的時候,許多騎馬的使者向京城之外趕出去,有的是去往山西和陝西,那邊邊鎮軍將要知道這邊的風吹草動,有的是去往山東和南直隸,江南豪商,江南士林要知道京師的任何訊息,這些和他們息息相關,還有的使者直接就是去徐州那邊報信甚至投誠,局勢如此,已經沒什麼觀望的餘地了,當然,也有朝廷派往薊鎮和遼鎮的使者
京師的秩序在使者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