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歲的少年,受過驚嚇的十歲少年,接下來只在徐州這個窮苦荒僻的城市長大,活動範圍沒有離開居住的幾條街道,他的父親和叔父受過有限的教育,而且還偏向職業士兵,趙進如何能有後來的視野?
很多人都把原因歸結為王友山,大漢帝國文臣首席王兆靖的父親,王友山是明帝國的進士,又做過御史,是明帝國的上層知識分子,這似乎是唯一的原因了,在沒有文化風氣的徐州,王友山是唯一一個和趙進親近,並且有傳授知識可能的飽學之士。
可按照王友山在明帝國前同事們的回憶,王友山為人正直,但也和當時很多上層知識分子一樣,對明帝國很是忠誠,而且在那個時代,也看不出什麼不忠誠的理由。
一個明帝國文官體系的受益者,無論如何也不會對趙進有什麼特殊的影響,而從趙進的成長曆程來看,他很早就將明帝國視為對立者,或者用一些文藝作品的話說,將明帝國視為獵物。
這些年又有另外一種論點興起,他們將趙進的父輩,也就是趙振堂和趙振興兩個人描寫為明帝國武將世襲體制的受害者,趙家一直很仇視大明,或許趙進對這樣的思想耳濡目染,受到影響。
還有人言之切切,說趙振興在職業士兵的生涯中,立下了赫赫功勳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報償,在這漫長而又精彩的生涯中,趙振興積累了足夠多的見識,或許形成了自己的判斷,他又把這些傳授給趙進,還影響了和趙進一同向他學習的陳昇、王兆靖等人,奠定了大漢帝國開國元勳們的思想基礎。
這個論點看似合理,實際上傳奇故事的成分頗重,一個地位不高的職業士兵,再怎麼頭腦清晰,也不太可能形成那麼系統的認識,按照對明帝**界的研究,趙振興教育趙進等人忠君愛國的可能更大。
我們要注意到一件事,趙進在三十多歲的時候就已經奪取了明帝國,然後就是永不停歇的擴張,從陸上從海上,大漢帝國對領地和港口的渴望超過了華夏世界任何一個時代,甚至超越了蒙元帝國,而且大漢帝國是如此的重商重利,他鼓勵他的子民去佔領華夏之外的土地,鼓勵他的子民去賺取利益,用後來居上的龐大艦隊和商船船隊在世界各地買進賣出,打垮當地的產業,賺取當地一切值得賺取的。
這樣的擴張和重利,和華夏世界的任何一個時代都不相同,王友山和趙振興對比同時代的同齡人來說,或許是見識廣博,知識豐富,可又怎麼會有這樣的見識和見解。
我們應該相信,這個世界有天才,他們比其他人更快的接受新知識,也比其他人更快的產生自己的判斷,推陳出新。
有些天才持才傲物,有些更高一層的天才則可以帶領其他天才前進,那些萬中無一的存在則是建立規則,建立新的時代,趙進或許就是這樣的天才。
鋪陳了那麼多的事蹟,那麼多的分析,最後卻得出了這樣的結論,推論和分析本身都讓人覺得荒誕起來,但事實卻只能如此。
人和人的確是一樣的,但有些人的確比其他人要強,從體力上,從智力上,甚至從運氣上,都要超過同時代的人,這些人或許距離我們很遠,但從機率上來說,或許就是我們的鄰居。
說到這裡,想必大家又想起了某些宗教團體宣揚的轉世或者神授等等理論,但我們同樣看到的是,從大漢帝國立國之初,即便第二皇后有濃厚的宗教背景,但大漢帝國的整體宗教政策是很強硬的無神論,能合法存在,僅僅是合法存在教會組織只有佛教、道教和華夏新教(改良後的聞香教),其他宗教都被嚴厲甚至殘酷的打擊,即便來自歐洲的人在大漢帝國體系下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他們的信仰也被嚴厲侷限在家庭中,即便是合法存在的幾個教會,也被嚴密監視和收取重稅。
如果趙進及其家族是地下輿論所宣揚的任何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