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回頭了嗎?”
“當然知道。”趙進笑著回答說道,陳昇惜字如金,問什麼回什麼就好,也不必想的太過複雜。
只是被問到的王兆靖身子一震,點頭開口說道:“知道。”嗓音很是沙啞。
陳昇沒有繼續說話,跨刀大步走了出去,他一走,吉香卻有些忍耐不住的說道:“大哥,那些女真人在遼東折騰,西邊又有什麼奢家,朝廷騰不出手,正是咱們的好機會,繼續斷著漕運”
“能鬧得很大,但下場不好說,天下人都會當我們是賊寇,處處都會和我們為敵。”趙進簡短陳述,吉香也知道不能再說了。
“大哥,小弟這次給大家添麻煩了。”王兆靖突然開口說道。
“沒什麼麻煩的,我以前講過,咱們勢力這麼大,早晚要和周圍做過一場,早來晚來都要來的,只不過這次是因你家而起,咱們贏了,一切都達到目的,有什麼麻煩的。”趙進輕鬆的說道。
吉香卻有些不耐煩的看了王兆靖一眼,低頭沒有說話,趙進起身也要離開,吉香慌忙跟上,王兆靖精神明顯不太好,坐在那裡只是拱拱手卻沒有跟起。
趙進走到門前,也是停住腳步回頭,盯著王兆靖問道:“兆靖,你知道咱們不能回頭了吧?”
同樣的問題,陳昇問過,趙進也要問,王兆靖緩緩抬頭,沙啞著嗓子說道:“小弟知道。”
“讀書是要學以致用,而不是被書上的東西迷了腦子,咱們要一直向前走的。”趙進繼續說道。
“小弟明白。”王兆靖狀態好了些。
等到趙進和吉香出了屋子,吉香回頭看看,壓低聲音說道:“大哥,三哥這不是還有別的心思吧?”
“不要胡說,事到如今還能有什麼心思!”趙進語氣嚴厲了些,吉香尷尬的答應知道。
又向前走了幾步,趙進開口說道:“兆靖從小讀書,又是看著他父親在朝中做官,勉強也算有過榮華富貴的,聽到看到想到和他現在做的都不是一回事,想要轉過這個彎子自然很難,但肯定要轉的,差不多已經轉過來了。”
來自鳳陽的崔太監來了又走,整個徐州並沒有人知道,但趙字營這邊訊息機密,不向外流傳,可南直隸官場上卻和其他處沒什麼區別,是個四面漏風的篩子,崔文升和趙進密談然後急報京師的訊息很快流傳開來。
對官場稍有了解的人都知道,崔太監是魏忠賢的心腹,眼下算得上南直隸江北的第一號人物,既然他秘密來談,然後徐州和周圍的戒備在談完之後並沒有進一步提升,那麼這招撫招安的事情應該已經成了。
等四川奢家造反的訊息傳過來,大家就更能確認短時間內,甚至兩年三年之內不會再打了。
那奢家殺了巡撫、總兵和副將,自稱為王,建號為大梁,這樣的反賊朝廷肯定要動用大兵剿滅,更不要說那遼東的建州女真,東北和西南都要和反賊以及韃虜大打,那麼徐州這個始終有分寸沒有扯旗的肯定要安撫。
方方面面的訊息綜合,大家越來越能確認,也就在崔太監來過徐州的訊息傳開後三天,清江浦開始拆除斷河的浮橋,這才是最明確的訊號。
各路商家本以為會河道會擁堵異常,但卻沒他們想的那麼擁擠,因為到這個時候,也只剩下運送漕糧的漕船了,去往北直隸的商貨大都是走了海路,根本不用和漕船上的糧食搶位置了。
漕糧這個事情,想急也急不得,大家只能按部就班的或者入倉,或者北上,按照漕糧運轉的速度,在封凍前,清江浦的糧食如果能到臨清那就不錯了。
清江浦本地倒是在流傳一個笑話,都說那松江餘家這一次要大肆生髮了,現在松江幾處船廠,都在新造沙船,買的木料都漲價很多,可按照餘家人的說法,餘家這次能打平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