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道理的確是物美價廉的貨物好賣;但實際中;質次價高的也有市場;這裡面的貓膩古今中外都一樣;趙進不信那個什麼總壇的人物會出於公心。
聽到這個;彎腰回話的周學智苦笑了聲回答說道:“小的雖然不知道內情;可大概的也能猜到;漕丁中信教的人極多;他們本身就是教眾兄弟;南北行船;來往要論月計算;需要喝酒來解乏排解;酒坊裡的酒;大部分都是漕丁自己喝掉了;他們自己弄得出糧食;如果有更好的酒;他們自己就去換了喝;根本管不了;所以只能順應民意了;不然那邊就賺不到錢;誰會管何偉遠死活。
趙進長吐了一口氣;聽到這裡;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大概摸清楚了;自己不知不覺間得罪了人;斷了這何偉遠的暴利財路;而且這漕糧換酒的生意馬上就要轉移到自己身上了。
斷了財路是一方面;如果奪了飄香酒坊;那麼何偉遠的暴利會更加驚人;這一反一正;生死攸關;巨大利益;雙方面作用下;這何偉遠鋌而走險;然後有了現在這個局面。
趙進在那裡沉吟;周學智小心翼翼的觀察;他把這個當成自己的機會;儘管何偉遠在關鍵核心的事情上瞞他;可週學智還是千方百計的打聽到了不少東西。
周學智當初打聽這個;是想拿來自己發財;可現在說出來;卻是用來保命了;這等要緊的事情;何偉遠一向不讓人知道;各個環節彼此間隔;收糧、賣糧、做酒、運酒的各方面都是不知道其他環節做什麼;周學智認為何家莊上下除了何偉遠之外;也就是他能知道個大概;知道怎麼運轉。
這麼大的一注生意;而且可以天長地久的做下去;現在就自己能夠運轉;拿出來做交換應該能夠保命。
看著趙進神色有略微的緩和;他又是跪在地上;懇切無比的說道:“大老爺;小的願意把這一切都告訴大老爺;願意為大老爺做牛做馬。”
“想活命嗎?”趙進淡漠的語氣讓這何偉遠渾身冰冷;他能做的只是點頭
“你去衙門招供;把何偉遠信奉聞香教所作的傷天害理之事全都招供出來;那些塑像神符什麼的就是證據;人證物證口供;你要把這個辦成鐵案;能做到嗎?”
周學智身體劇烈顫動了下;瞬時間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開口說話;聲音都在發抖:“大老爺;爺爺;這是殺頭的罪名;小的都說了;也免不了個斬立決;小的對爺爺還有用。”
趙進低頭瞥了他一眼;冷聲說道:“何家莊盯了我這麼久;想來你也知道我做事做人的口碑;你信我就能活;不信就得死;自己權衡吧”
周學智身子顫抖了一會兒;看著好像要崩潰的時候;卻挺直了身子問道:“大老爺;小的若是照做;小的妻女性命能保住嗎?”
“只要她們不亂來;就能活命”趙進回答的很簡短;說完後轉身出了門;隨即進來幾名家丁將周學智捆綁起來。
接下來還是搜到不少東西;不過和前面的收穫相比就算不得什麼了;比如說何家莊裡面的田契和房契;還有不少收租收賬的條子;這些東西手裡有刀就能收上來;沒刀就什麼也不算;在趙進手裡;這當然能變成現銀。
午飯就是在何家吃的;何家莊的其他住戶也發覺何家出事了;可看到外面那些拿著兵器的壯丁;誰也不敢多說話;何況午飯時分;在城內又有捕快過來;有官府的人出面;誰也不敢有什麼異議了。
太陽偏西的時候;何家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被裝到了大車上;所有可以算作信奉邪教證據的東西也都被帶走;名冊和賬本放在單獨一輛馬車上;由劉勇和吉香看守;至於何家上下也都是被捆著帶走;真正行動不便的老弱也給了一輛馬車。
趙進沒有在何家莊留什麼人;因為這裡距離城內太遠;萬一有事顧不過來
天色將黑;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