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白了;趙進這裡做的正規;大家進來不覺得做牛做馬;反倒是覺得正規做事;而且賣身為奴也要分怎麼看;有的人那是混不下去;可大家過來都是圖更好的發展;高門豪奴可要比尋常富戶強出太多了;這些人就算家境好;將來也是沒有出路的;還不如過來試試。
“莊劉也來了。”董冰峰看到了一個人;語氣有些驚訝;隨即低聲提醒趙進看過去。
在衛所子弟那夥年輕人中;一個人站在邊緣相對疏離的位置上;和身邊的人相比;他顯得很健壯;這人穿著的衣服比較奇怪;富裕些身上難免有絲綢細布;窮苦的也就是平常土布;而這人身上穿著皮襖;看著像是狼皮;式樣很粗陋;小腿上也有皮裹腿;手裡拿著一把長柄鐵叉;揹著弓箭。
皮襖皮裹腿;按說這也不差;不過式樣粗陋;露在外面的衣服和褲子都是暗色粗布;那是最便宜的貨色;他帶著弓箭拿著兵器;可那弓箭看著也不是制式;鐵叉更不要說了;江湖賣藝拿這個出來還行;武家子弟用這個就是笑話。
衛所子弟各分圈子彼此談笑;這人身邊卻是空著的;不管從那方面來看;他都是格格不入;他們這邊距離趙進不遠;也能看得很清楚;這人臉上也沒什麼不平憤然的神色;就那麼安靜待著。
“這莊劉二十幾了?”趙進隨口問道;莊劉臉上黝黑;風霜之色不輕;看著年紀不小。
這次招募新丁;為了便於訓練和控制;自然要招募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過二十就不考慮了。
聽到趙進說話;董冰峰愣了愣說道:“莊劉和我同歲;算起來比我還小。
董冰峰比趙進他們要小一歲;莊劉看著卻不像;董冰峰對這個人卻著重介紹了幾句。
莊劉是另一個千戶所裡面的軍戶子弟;但爹媽在他九歲的時候感染疫病走了;他的伯父當時在管事千戶的府上當差;順勢奪了他家的軍戶身份還有相應的產業;直接落在自己二兒子身上;假仁假義的收容了莊劉一年;然然後就不管了。
這沒著落的孩子衛所裡也有不少;有的就那麼凍餓病死;有的被賣到別處為奴;莊劉卻要強的很;咬牙去給人做零工養活自己;瞅空去那些學武的地方旁聽偷學。
人若是要強;大家都願意幫襯一下;有人接濟;他旁聽偷學的時候別人也不管他;就這麼含糊著到了十三歲;莊劉的伯父看著勢頭不對;就開始有心為難;大家接濟幫忙也是順手;自然不願意為這麼無依無靠的孩子得罪人。
不過這時候莊劉卻已經學了點本事;在荒灘野地埋套打兔子賣錢;勉強養活自己;又大了一點之後就去山上打獵;誰也沒想到這莊劉打獵很有天分;收穫不少;日子也因為這個好過了。
經歷了這麼多;莊劉比同齡人也要早熟;而且性子剛強;容不得一點欺負;和衛所以及地方上發生了不少衝突;他當年雖然是偷學;學的卻很刻苦;而且打獵練出了好身體;一直沒有吃虧。
“等他一個人用鋼叉獵到豹子之後;就沒什麼人敢招惹他了;不過;鄭千戶點名要那張豹皮;莊劉沒理會自己賣掉;在衛所裡也快呆不下去了;大家都知道是他那個伯父攛掇”前面言簡意賅;說這個莊劉卻說了很多;可見對這個人的重視。
“李師父和欒師父都說過這莊劉;說雖然不是正路子練出來的;但也不差;能用鋼叉殺豹子;殺人也能殺得;莊劉打獵射中的狐狸和兔子別人都見過;射術也不差。”聽著董冰峰介紹;趙進緩緩點頭;這莊劉很合適招進來。
在說話的這段時間;衛所那些子弟已經差不多辦完了;居然有十幾個不合適的;騎馬那裡面就有七個人;原因也很簡單;找不到人擔保。
富裕的人家都希望子弟平安享福;而不是去舞刀弄槍的闖蕩;更不要提賣身給人做家奴;想來趙進這邊報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