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已經有段日子沒有聯絡;趙進也沒把希望放在這個和尚身上;卻沒想到今天如惠和尚出現了。
邊上陳晃的手直接按在了刀柄上;如惠和尚卻示意大家噤聲;他順手關上門;捏著嗓子楊聲說道:“我家老爺說這頓酒記在他的賬上;給二位爺賠不是了”
這話說給外面聽的;如惠和尚隨即壓低聲音苦笑說道:“現在各處都不對;不得不小心點;雲山寺的僧兵已經不在寺內;貧僧也打聽不到去了何處;現在山下各處下院的住持位置頻繁換人;從前那些關係不少都用不上了;除了僧兵;還有幾隻打著雲山寺幌子的響馬盜匪也消停下來。”
如惠低聲說的急促;趙進和陳晃都是凜然;這代表著什麼他們當然明白。
“僧兵加上這些響馬盜匪能有多少人?”
“一千五百上下是有的;本寺這段時間銀錢和糧食都大筆支出;幾位長老已經要鬧了;卻被方丈和如難他們壓了下來。”如惠和尚又是說道。
“二位;我知道的訊息就是這些;你們要搬去城外;想來這舉動和這個有關;你們要千萬小心;這是我的花押;只有兩個;我一個;你們一個;今後我會派人送信過來;如果沒有這個花押;那就是假的。”如惠和尚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印鑑;印鑑上有一個寺廟常見的紋樣;細看又有些許不同。
趙進接過這個印鑑之後;如惠和尚點點頭;揚聲說道:“我家老爺改日擺酒賠罪;小的這就告辭了。”
說完這個之後;如惠和尚開啟屋門;匆匆離開。
即便如惠和尚離開;陳晃的手依舊放在刀柄上;趙進也保持著隨時可以動作的姿勢;陳晃壓低聲音問道:“李書辦不會洩露訊息嗎?雲山寺在衙門裡的人太多了。”
趙進緩緩搖頭;低聲說道:“如惠和李書辦;就和你我的關係一樣;不會出賣。”
陳晃探頭出去看了看;回來關上門;趙進站起走了兩步;吐了口氣說道:“等我回去拿幾件衣服;今晚開始我就住在貨場那邊了。”
“我也過去住著。”陳晃點頭附和道。
“這些天你要在家;二宏來回要人護著;晚上有你在家;這邊也安穩些。”趙進沉聲說道。
陳家家大業大;陳武又有總捕頭的便利;直接調來差人看守宅院;足足三十幾號人;比趙家這邊安全的多;但趙進也有別的考慮;這邊趙家、王家、陳家距離都不遠;自己在貨場;陳晃在這邊;萬一有事;陳晃就是這邊的主心骨
趙進回家之後和父母招呼了一聲;帶著兵器和行李就出門去往貨場;或許父母足夠早知道他要自立的事情;或許這段時間已經做了足夠的心理建設;或許父親趙振堂和母親何翠花不想讓兒子憂心牽掛;離家的時候;大家的情緒都很平靜。
來到貨場;趙進先把夜晚值守的班次修改;老家丁輪換正常;可新丁既然招募進來;就沒有睡大覺的福利;每一班次的老家丁就有二倍人數的新丁陪著;安排新丁的時候趙進費了些功夫;過去的新丁不能出自同一個小團體;最好還要彼此牽制;很是花費了一番功夫。
徐州城的城池的確是個保護傘;雲山寺在城外動員再多的力量;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殺入城中;他要敢這麼於;南直隸立刻會毫不含糊的調動兵馬會剿;如果讓人偷偷摸摸的潛入城中;那根本就沒什麼戰鬥力。
在城內實際上不用擔心大規模的攻擊;趙進之所以防範森嚴;進入戰備狀態;就是要讓家丁和新丁們緊張起來;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就這麼一夜過去;一夜平安無事;趙進值守上半夜還好說;下半夜卻鬧出了事情;有六個新丁看到突然間緊張起來;想起關於趙進這邊的種種傳聞;特別是那些血腥的廝殺戰鬥;越想越是害怕;不敢在這邊呆下去;趁著值夜的間隙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