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憑什麼覺得她自己那個塊頭能塞進去呢?
節南移開目光,這麼告訴自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安姑作死,誰管得著。
而敵人要撤的訊息,簡直給張正餵了人參。
他哈哈大笑,“領軍的將軍們都要跑了,你們還等什麼?放開人,趕緊跑,我答應你們絕不追趕!”
節南知道張正虛張聲勢,不過眾賊兵不知道。
林虎顯然猶豫。
不過,大今那邊帶隊的軍官還是頗狠厲的,和烏合之眾的山賊全然不同,聽到撤軍的命令也不慌亂,喝道,“兄弟們,殺一個沒白來,殺兩個賺一個,要走也不能空手走!”
那軍官一說完,手上的刀刃橫抽,賺到一條人命。
大今兵們個個發狠,殺了人質。
張正他們眼睜睜看街上多躺一批屍體,卻是措手不及。
林虎也有樣學樣,號令群賊,“也算給大將軍立功!殺!”
節南沒看安姑,但聽得到安姑的尖聲細嗓,那麼淒厲地喊救命。她眼見張正重新動手救人,而離她最近的,還就是安姑了。
她略頓之間,背後的娃娃打了個大飽嗝。
雞鮮味兒!
節南不得不承認,天有道,命有數,有些孽緣註定避不開。
她沒事吃什麼雞啊!還是安姑家的雞!這不欠人一百文錢了麼?
欸,她才是倒黴催的那個——
節南這口氣沒嘆完,人飛出,一刀插進安姑身後的賊脖子。
賊倒了,連同安姑一塊兒帶倒。
節南悄悄退入巷中,往西門走去。
回都回了,來都來了,總不能不看上呼兒納大將軍一眼就離開。
堵著耳朵,將安姑不分青紅皂白的尖叫聲擋在外面,直到張正那股子憋屈了好幾日的抑氣長嘯而出,鳳來百姓和府兵們綿延不絕的歡呼,與東門呼聲再度遙應,連成一大片勝嘯,她才放開堵耳朵的手。
節南心裡難得許願,希望和安姑的孽緣到此為止,否則要是下回還能再見,恐怕自己會忍不住把那媳婦徹底弄啞。
“什麼人?”
零星十來個撤兵,與節南在拐角口陡然碰上,被她那張兔子臉驚到,不分青紅皂白舉槍就刺。
“想活命的就趕緊滾。”節南沉聲。
一旦和她交手,她就不得不取對方性命,因為她若留情,便給自己留下後患。
呼兒納身邊有金利沉香,只要這些人提及鳳來縣裡有高手,繪聲繪影形容一番,難保金利沉香察覺到蛛絲馬跡。
節南自進入鳳來起就不敢使出蜻螭劍,亦是這個緣故。
她的劍術,完全承繼師父,一直保留真正實力,仍排神弓門同輩第一,後來被廢了右手,無人知她左手劍更強,但她並不想冒一點風險。
只要一日不脫離神弓門,就要藏住左手劍一日,一出劍必絕殺。
節南這時雙手空空,但轉身讓完一支槍,那支槍就到了她左手中。在士兵手裡是一杆普通長槍,在她手裡卻成了一道雷光,連瞧都不瞧身後驚訝計程車兵一眼,隨手一甩,那士兵不及眨眼,槍頭穿胸,立即斃命。
也許是節南太快,也許一切太不真實,也許士兵的殺勢來不及收住,幾桿槍七零八落,還繼續招呼節南。
節南眉頭一皺,踩著那具尚未倒下計程車兵屍身,整個人輕盈躍上半空,極快極狠,用槍頭掃出半圈圓弧,眨眼劃開倆脖子。
半圈外的幾個兵這才恍然大悟,自己這是遇到喪門星了,但眼前兔子臉已經不見,嚇得慌忙回頭亂找。於是,一士兵的槍“誤”扎死了身旁同伴,驚訝的表情還沒換上,這兵就撲到同伴槍頭上尋死去也。最後兩個傢伙終於跑出一步兩步,撲撲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