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似乎想到了這一點,回頭沖他一樂:「莫擔心,趕明讓陸二哥賠你個長的!」
陸二哥就是散騎常侍陸陣雲,這幾天李守義和劉肅清都不頂用,他臨時頂了差事,城西大營裡一幫子老兵新兵,都歸他管。劍主人聽常歌發話,立即轉憂為喜,樂得嘴都合不攏了。
常歌單手舉著那柄斷木劍,腳尖輕挑,將小喬掉在地上的木劍輕巧踢起:「小喬,接著!」
那劍在空中打了個旋,直接朝小喬門面飛去。小喬飛身,一把接住了劍柄。
「身手不錯。」
常歌將拎著點心的左手背在身後,單手掂了掂斷木劍:「來,我給你喂喂招。」
常歌話未落音,小喬舉著劍就搶了上來,常歌見狀,苦笑著搖了搖頭。二人僅有一步之遙之時,紅衣一閃,常歌居然旋身避開了這一劍,與此同時,那柄斷木劍抵上了小喬側頸。
常歌居高臨下地盯著他:「怕麼。」
小喬大喝一聲:「不怕!」言畢,揮劍照著常歌的頭砍去。
周圍士兵看得膽戰心驚,雖說是比試,就這麼對大將軍舞刀弄棒的,這喬昭的性子也是真的虎。
小喬那劍離得雖近,卻砍了個空,甚至連常歌的發梢都沒碰到。眾人反應過來時,常歌已退至左側,而小喬的肩膀、前胸、側肋等處卻噼裡啪啦四處被斷木劍擊中,足足有十七八處之多。
常歌這才大退一步,看著摸著側肋的小喬,輕聲道:「這回怕了麼?」
小喬還大喊:「不怕!」
「挺好,有骨氣。」
常歌說著,一步上前,幾下扯開了小喬的肩甲,驚得四周兵士瞪大了眼睛,小喬也被這莫名其妙的舉動鬧的一頭霧水,頃刻之間,他身上肩甲、軟甲、裙甲等被常歌剝了個乾乾淨淨,就剩下一身粗布墊衣。
常歌將斷木劍舉起:「再來。」
這回他主動出擊,小喬一步都沒邁出去,胳膊上已然捱了一劍,晃神之時左肩、背部等多處都捱了斷劍,眨眼間,那斷劍又停在他右頸處,常歌不知何時已轉至他身後,以斷劍徹底制住了他。
這一串動作速度太快,圍觀計程車兵足足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大聲叫好。
常歌贏了,他卻一點也沒看出來高興,輕皺眉,沉聲問道:「你身上處處破綻,為何不怕?」
小喬昂頭:「大丈夫保家衛國,當如將軍一般,單人破陣,無所畏懼!」
常歌輕笑一聲,收了斷劍,冷眼看著他:「無所畏懼……這不叫英勇,這叫大蠢驢。」
士兵一時沒忍住,發出一陣嗤笑。
小喬臉上有點掛不住:「我武藝不精,確實敵不過將軍,這個我認。可上戰場的人,蠢也好驢也罷,勇敢無畏,我不覺有什麼錯誤之處。」
常歌轉至正面,認真審視他:「剝了你的甲,你還沒體會出來麼?倘若今日不是訓練,我手中的不是木劍,你早已死過多次了!」
「我武藝不精……」
「這和武藝沒關係。」常歌直接打斷了他,「武藝再精,誰能面面俱到無懈可擊?你能麼?在場誰能?上場就橫衝直撞,就一個字,死。」
小喬不語,仍然咬著牙看向常歌。
常歌一把丟了木劍:「誰有真劍。」
斷木劍過招,畢竟傷不著人,周圍兵士看得也樂呵,常歌轉手要真劍,周圍人反而瑟縮著,不敢遞劍了。
這時候小喬身上已經沒有任何護甲,依常歌的身手,再真刀真劍下去,那可能真的會死人。
常歌見無人上前,瞬間撂了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