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驢頂著這身衣裳在長安城裡耀武揚威地走街串巷,全城上下沸沸揚揚,都曉得了這件軼事,鬧得常歌是哭笑不得。
「這回我沒有小花驢,也沒有青梅酒,但願你醒來時,襄陽圍困已解,那時我也好請罪。」
他陪著坐了會兒,見祝政神色有所緩和,才輕輕抽回被他攥著的右手,自暗道出了西廂房。
內間暗道緩緩闔上,在室內掀起一陣細微的涼風。
床前紗簾擺動,祝政如玉般修頎的指尖,驀然一動。
作者有話要說:
小花驢是上庸戰役,常歌二十一歲時的事
常歌說是認錯了,但下回還敢。下一年的滇南交州之戰,倆人又在文書裡吵了個翻天覆地
錦書居士(小花驢):昂!
第21章 火石 在座武將對他天然懷有一種憧憬。
常歌自暗道回了書齋,又從書齋回了東廂房,換了衣物,才來到襄陽守城將軍夏天羅所住的地方。
結果裡頭一個人也沒有。
他一早就讓孫太守通知各位都尉過來,怎麼他去西廂房折騰了一趟,還在暗道裡迷得差點出不來,回了東廂換了衣服才過來,來回耽誤了一倆時辰——來之前他還想著自己耽誤太久該如何致歉,完了屋子裡除了夏天羅,壓根沒人。
夏天羅躺在側榻上休息,面色依舊發青,看著病歪歪的。常歌的計劃裡,還想交給他個頗為關緊的任務,看這樣子,夏天羅怕是下床都難。
堂上穿堂風颳得凍人,常歌抬腳邁進屋子:「孫太守他們是等不了先走了,還是壓根沒來啊?」
夏天羅見他進來,掙扎著起了身子:「將軍,請恕無法全禮之罪。」
常歌素來不是個在乎禮節的人,擺手讓他放鬆。侍從上座,常歌將座椅位置朝夏天羅挪得近了些,與他一番耳語,談完了自己的想法。
夏天羅聽完,搖頭連嘆此計過險,常歌朝他一笑:「我當然知道此計過險,所以此計需要一飛將,將軍出山,此計必成,但眼下……」
夏天羅眼神一黯,目光下移,望見了空蕩蕩的褲腿,苦笑道:「我傷的太不是時候。」
常歌寬慰道:「傷病也非你所願。謀劃既出,不知楚軍守將當中,可有能擔當此任之士?」
夏天羅側頭沉思:「楚軍當中,暫時沒有。但——」
他還未說完,外面一陣吵嚷,接著大門哐一聲被人踹開,楚國散騎常侍陸陣雲大跨步走了進來,抬手就將手裡的劍撂桌上,咕咕嘟嘟一口悶了好大一盞茶,這才猛拍桌子道:「混帳!」
襄陽北部都尉劉肅清緊跟著走了進來。
劉肅清,一看就是軍營中最多的那種將士——掐尖子他排不上,說拖後腿他也排不上,平平庸庸得過且過,出風頭規勸將領的事情,他更是從來不會做。
於是他進來便立在最末端,距離風暴中心越遠越好。
孫太守倒是個不怕麻煩的,還躺在擔架上呢,忙不迭安慰陸陣雲。一來二去,常歌從他倆對話裡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他們折騰一倆時辰,這時候才趕來,全因為襄陽西部都尉李守義。
他還記著常歌破城、親兄身亡之仇,說什麼也不肯來讓常歌部署攻防工作,孫太守勸不動他打不過他,沒想到把陸陣雲抬出來,都拗不過他。
簡直犟得像頭驢。
常歌倒是沒計較:「不來便不來吧。都聚在此處也不好,是該留個人守大門。李都尉那邊,我讓幼清去帶話。」
他朝門外喊了兩聲,幼清嗖地從房簷上飛了下來,常歌與他耳語幾句,幼清飛速去了。
幾個人正合議著,忽然一令兵來報:「不好了!魏軍……魏軍忽然投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