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高束起的發自從頸側垂在錦紋紅衣之上。從面上看,除了臉頰略有緋紅,並無異樣。
「將軍。」白蘇子突然朝地上一跪,頭都不敢抬,向他攤開手掌,「方才我撒謊了,請將軍罰。」
「……你先起來說話。不要動不動就行大禮,這都哪裡沾的習慣。」
待白蘇子起身,常歌眼睫微垂:「是先生的病情吧。」
常歌點頭:「我見你面色一沉便知不妙,但不知你可顧忌何事,未說實話。」
「先生的脈象,我一搭便摸出了不對。只是當時我不知莫桑瑪卡身份,不敢露了先生真正情況。」
常歌倒是略有些讚許地看了他一眼:「你倒是很機敏。」
白蘇子對這讚賞莞爾,而後謹慎措辭:「先生的脈象,有一半,與將軍一致。」
作者有話要說:
[1]遠志正確用法不是貼片,這裡是白蘇子知道常歌信不過他,不會讓他餵給祝政東西,只能貼片
感謝 天天開心、欣風暗影 分給常歌歌酪糖
明天會更的比較早,12點吧
政政:要抓小手才睡得著
第20章 錦書居士 祝政如玉般修頎的指尖,驀然一動。
聽他這麼說,常歌忽而散開了發間的綢帶,冰涼的秘銀面具被他解下,落在一旁。他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白蘇子終於見著了他的全貌,不由得呼吸微微一滯。
常歌平時一直以面具遮面,數日來他不是沒猜過常歌的全臉是何模樣,滿臉疤痕或者過於艷麗他都才想過,可他怎麼也沒想到——那面具削弱的,竟是凌厲的殺意。
遮面之時,常歌只露出剔透的眼瞳和澈丹紅唇,整個人是奪目而絢爛的,只有在亮出長戟鋒芒時,他身上那種逼人的煞氣才會溢位。
然而面具一去,紅唇帶來的幾分柔和被沖淡得乾乾淨淨。
常歌上半臉極具有異域感,甚至可以說是昳麗,他深邃的輪廓又讓這種美變得極有攻擊性,整個人猶如剛出鞘的利刃,是一種蘊含殺意的美。
像舔著血的刀尖。
常歌輕嘆一聲,目光閃灼:「先生,當是內熱的那一部分與我一致吧。」
他嘆聲斂目,白蘇子這才發現,他臉上最妙的,是他左眼末尾一抹紅痕面紋,如將熟的丹果,又如振翅飛鳥。
這點紅痕不僅不讓人覺得白玉微瑕,反而成了他臉上的點睛之筆,垂眸嘆息之間,飛鳥般的紅痕像是活了過來,翽翽欲飛。
「你在聽麼?」
白蘇子猛然回神,見常歌正一臉疑惑盯著自己,慌忙答道:「是。先生同將軍一致,俱有血氣離居,陽邪侵體症狀,且從脈象紊亂情況來看,先生的內熱症狀要比將軍更盛。」
常歌沉吟片刻,這才告知其中緣由。
冰魂蠱毒毒發時寒氣侵體,血氣混亂,神志昏迷不清,常歌別無他法,服用內熱藥物使得遍體生熱,來保持神智清明。
是藥既有三分毒,何況這內熱藥物並不是什麼好東西,而是另一種極其陰狠的毒物,稱燧焰蠱毒。
其實燧焰蠱毒,他服用次數不多。
祝政擔憂他的身體,多次發作皆是他服下燧焰蠱毒,以體熱幫助常歌驅寒。算下來,祝政服用的次數,比常歌服用次數都要多上數倍有餘。
常歌掐頭去尾,略去了體熱驅寒的部分,撿重點和白蘇子講了講其中緣由,言畢,白蘇子拍腿道:「果然如此!難怪先生素日裡看不出症狀,但一旦發作,內熱病症更甚。」
白蘇子在窗臺上隨意抓了把雪,又撕下些紙屑,折了回來。他先是把紙屑埋入雪中,從袖中掏出火石,打了數次,紙屑都沒被點燃。
「冰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