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政常歌還記掛江陵城疫病之事,連晚膳都未用,帶著白蘇子和火尋鵃連夜奔赴江陵。
白蘇子路上同他們說,前幾日他將那缶中毒物仔細探究,懷疑是數種蕁麻毒及毒蟲萃毒性而成,雖然製毒手法雖然粗劣,但架不住用作原料的草木毒性過大,確無根解之法。
常歌略微收了收馬的腳步,問道:「那當如何是好?」
白蘇子道:「我只有法抑制,但最為關緊的還是要找出疫病根源,切了源頭,病患不再增多,方是正道。」
一行人回江陵城時,天色已近大白。眾人直奔疫病所在東城區,白蘇子熬製抑制藥物,常歌則帶人自長街往東,一點點探測疫病源頭,他怕狼群亂聞反有不測,讓火尋鵃帶著狼群先行回了歸心舊居。
祝政則連夜入了江陵宮城。
天已露白,祝政身騎白馬,飄然而至,守城的江陵城衛兵一見,慌忙拉開城門,幾位楚臣竟在宮城門口等候多時,一見祝政,急忙相迎:「先生,您總算回來了!」
原來那魏使下了五國戰書之後,仍未歸去,日日來楚廷上撒潑打滾,討要潁川公主。
今日天還未亮,魏使竟比打鳴的公雞還準時,早已侯在太極殿外,等著大鬧一場。
祝政將韁繩遞予一位兵士,鎮定道:「開道,去太極殿。」
太極殿上,旭日初昇,鋪了一地金光。
丹壁兩側立著銅鑄白鶴香爐,此刻正裊裊飄著青煙。近兩日祝政不在,由新任理政閣總領帶頭,楚臣魚貫而入,照常上朝。
太極殿最左側,淡金紗簾輕盪,站得最近的楚臣聽得聲響抬頭,只見司空大人白衣飄飄,立於紗簾內側。
晨光透過金紗,飄溢於薄雪般的白衣之上,映得祝政周身如有華貴金光,一襲白衣更如千年松雪。
近側的楚臣剛要行大禮,司空大人目光沉沉,朝他無聲比了個噤聲。
作者有話要說:
[1]醉靈常歌在金鱗池盛宴共飲:第60章 《盛宴》劇情
醉靈說益州公急召,迅速回驛館:第66章 《和鸞》劇情
第90章 君父 「君父在上,子民出言不遜,當杖責。」[二更]
太極殿上, 兩列楚臣尚未站定,大魏使者已邁著步子上殿,慣例對每位楚臣評頭論足一番,而後目光落在丹壁兩側的白鶴香爐之上。
「悠閒, 悠閒。」魏使以手拍著銅鶴, 在丹壁之前踱著步子, 「諸位楚臣真是悠閒,不過這也難怪, 畢竟挾了公主不放的, 方是大爺。」他伸個懶腰,竟在丹壁之前盤腿坐下,「你們悠閒, 我不悠閒,你們一日不交出潁川公主,我便來索要一日。畢竟魏王深愛公主,我若空手回了魏廷, 那可是殺頭的大罪。」
一楚臣已受了他幾日的閒氣,嗆聲道:「若真心疼愛,怎會送她前來和親?現在倒惺惺作態起來!」
魏使自殿上轉身:「看來楚國對此婚事也頗有微詞,方才你所言, 可能代表楚國?」
出聲的楚臣當下沒了底氣。
魏使愈發得意:「看來浩浩楚廷,果真連個敢說真話之人都沒了。我聽說數日之前,有位楚國忠臣不過說了句實話,便被殺了頭,吊在宮門口上示眾——」
他刻意頓住, 好好欣賞楚廷官員面上的尷尬神色。
在場朝臣誰不知那日宮變,也都明白他所言所指是借著梅相薨逝, 在宮門口大鬧的前任中書僕射宋玉,他一外使大可以滔滔不絕,在場楚臣皆同為楚廷臣子,惟恐留下話柄,只緘默不語。
「當日,宋中書身負梅相血書,大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