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被他親得渾身發癢,一時醒了大半,他頑笑著朝裡翻了一圈,笑道:「太晚了,我可不陪你。」
兩道冰涼的胳膊橫著捆住了他,常歌整個後背都被人抱住,擁抱之後,祝政倒是平靜些許,他的心跳印在常歌背心上,比平日微弱許多。
常歌困得眼皮都沒掀,只含糊道:「幹什麼,只抱人不說話。」
祝政毫無應答,照著常歌后頸胎記的方位絮絮親著,那吻起先有些憐惜,而後漸漸加了力道,直到轉成輕重適中的啃咬。
「……何處來的血腥氣。」常歌小聲嘀咕一句,只是他過困,沒多會又枕著祝政的胳膊睡著了。
次日清晨,常歌居然醒了個大早,一摸身側無人,剛撩開床簾,卻見日光朦朧,珠簾攢動,祝政背對他坐在桌邊,綢衣半掛在肩上,他注意到常歌的視線,立即掩了前襟。
常歌被他氣得好笑:「你衣裳裡是藏了什麼寶貝?還不給我看。」
「我哪有藏匿什麼,穿衣而已,倒是將軍,想看便直說。」
祝政正說著,幾步上前,今日盛宴伊始,他內外都要穿錦著緞,一層薄薄的料子覆在身上,結實的胸膛隱隱作現。
他佯做要扯開衣襟,常歌連忙止了他:「不,不看!我才不稀罕!」
常歌一翻起身,取來喜官禮服,助他更衣。
這時候常歌注意到,他頸上又多一道血痕。血痕不深,只是祝政肌膚清透,顯得格外殷紅。
「這又是何時弄傷的,今日還做喜官呢。」
祝政垂眸望他:「無妨。將軍幫我吹一吹便好了。」
「油嘴滑舌。」常歌罵完,以指輕輕蹭了蹭,稍稍拉起衣領,幫著掩住。
今日祝政著玄,乃臣子可著的最高規格的七章華服,寬闊袖袍上海繡有楚地神鳥——火紅九鳳,行走間如振翅一般,他的前襟則一絲不苟地掩著,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脖頸。
常歌打扮完成,滿意地繞他轉了一圈,嘖嘖嘆道這是誰家好郎君。他忽而想起以前每年年末,祝政著十二紋章行天地祭祀大典時的樣子,不免有些落寞,摸了摸他衣上的紋飾,低頭不語。
「七章一樣很好。」祝政明白他的心思,「只要將軍為我著衣,哪怕粗布素衣都很好。」
「你今日是怎麼了?」常歌聽得喜笑顏開,「偏愛逗他人開心。」
祝政沒答話,自一側拿出另一套禮服。常歌嫌一層層的禮服繁瑣,本不想換上,祝政百般堅持,他才勉強著了滾著白邊的火紅禮服。
常歌衣如烈火,衣上皆為暗紋,腰帶卻華貴無比,以上好的麗金打了對飛鳥飾樣,扣在中心,襯得整個人貴氣明艷。
二人一道出門,卻分道揚鑣。
祝政登上五駕馬車,常歌一躍上了房簷,險些被飛簷勾了衣擺,還坐在簷上罵這禮服果然礙事。
祝政見著他的身影漸行漸去,這才放下車簾,對駕車的景雲道:「至宮城。」
此時,江上搭著的巨大清靈臺業也已完成,江陵城四圍更是立起數座數十丈高的九鳳樓,恰巧能夠俯瞰江上清靈臺。
江陵城頭船塢裡,陸續停泊著不少新奇船隻,城裡頭榴花照眼、薔薇滿城,街頭巷尾更是喜氣洋洋,只等各國使臣陸續入城,大開金鱗盛宴。
千辛萬苦運來的巨神像,此時仍全身裹滿紅綢,肅然立於大江之畔。
第60章 盛宴 「他二人總是打著打著便摟抱起來」 [二更]
盛宴第一日只是各國使臣來朝, 未到楚王大婚之典,城內並不戒嚴,眼下江陵城金鱗池附近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