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閃過一絲震怒之色,看著我良久,臉色轉柔,輕嘆了一聲,“還在為那日八弟受了太后責罵的事生我的氣?”
“奴婢不敢,”我還是瞪著他,“奴婢不知道朝堂之上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妄斷誰是誰非,但是有一點卻是明白的,連家事都處理不好的人是四爺你。”
“你要維護八弟,是不是也不該對我如此不公平?”他微微冷笑,“我與額娘弄成今日地步是因為什麼?我還真是沒想到說這話的人會是你。”
“四爺儘管將罪名都推在奴婢身上吧,”我也微微冷笑,“那樣四爺就會忘了在奴婢進宮以前,已經與德妃娘娘關係失和了。”
“進宮一年,還是一點都沒變,”他眼裡像是閃過一絲無奈,嘆了口氣,“你是對所有人都這樣子說話,還是隻對我才有這麼莫名其妙的怨氣?”
我微微一怔,他忽然拉起我的衣袖,臉色驟然轉冷,像是凝結了一層寒冰,“鐲子呢?”
他那比風雪還冷的眼神像是帶著一股無形的殺氣,我不由得退了一步,深吸口氣才保持了平靜,淡淡道:“那麼貴重的東西,奴婢不能收下,已打算四爺晚上來給太后請安的時候就還給四爺。”
他一臉陰霾地看著我,半晌冷冷問:“前幾日璃妃的新宮佈置完成,你去了長春宮,是良妃對你說了那個鐲子的來歷吧?”
我心頭一震,不等我說話,他又冷冷道:“既然你已經知道那個鐲子的意義,那也該明白,我既然送出去就絕無收回的可能。你現在不願戴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自己戴上它。”
說完,他目光很堅決地看了我一眼,轉身而去。
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謫仙
又到了和紫芸、青鳶她們定的月末掃除日,我要陪著格格,就沒回房去打掃。自從格格進宮,我在那屋子住的時候也少了,不用的東西基本都收在箱子裡,只有一些書稿放在外面。
我那《因緣劫》的劇本寫了一半了,上次拿了前三場給滿堂紅排演,據說效果很好,是每單生意都必點的戲。前幾日又趕了幾場稿子,沒來得及裝訂,和著抄的幾卷佛經,還有一些無聊時寫著玩的詩詞,散放在桌子上,平日她們都不動我的東西,就越堆越亂。
格格午休時,我準備回去收拾一下,才發現紫芸已經幫我收好放進了箱子。她見了我,表情很古怪,似笑非笑,又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幹嘛這副怪樣子?”我忍不住問道,“你做了什麼壞事?”
她嘿嘿一笑,“小陌,我幫你收拾書稿的時候,發現你箱子底下有一個好漂亮的檀木盒子,不過我沒有亂翻,真是無意中看到的。”
“那有什麼呀?”我白了她一眼,忍不住笑起來,“看到就看到了,幹嘛做賊似的。”
“我和青鳶打賭,”她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咯咯笑道,“我說這盒子那麼名貴,你又藏在箱子底下,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我猜是你家人給你的嫁妝,她猜是你和心上人的情信,我們賭了一個月的月錢。”
我愣住了,這兩人實在是太沒譜了,總是喜歡拿我的事情打賭,無奈嘆了一聲,“如果都猜錯了,是不是月錢就歸我了?”
“錯不了,”她眼裡狡黠的光芒更甚,“瞧你那麼珍藏的樣子,肯定是嫁妝。”
我微微苦笑,我哪裡是珍藏?壓箱底是因為不想看見,免得心煩。轉身從箱子裡將那檀木盒子取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笑嘆道:“你們自己看。下個月自覺將月錢交給我。”
青鳶小心地開啟了盒子,立刻就失望地苦著臉了,裡面沒有什麼信,只有四件東西,胤禎送給我的白玉梅花釵、八阿哥交給我的鎖心姻緣結、沐晨風給我雕的木質鬱金香、還有四阿哥定要我戴著的玉鐲“血胭脂”。每一件東西,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