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明不明白不重要,重要的是明白了也奈何不了你,那就夠了。”他淡淡笑道,“誰不是心照不宣?你說四爺和太子暗中做的那些事,我們不知道麼?同樣是知道了也動不了他們,得等時機,而今時機來了,西郊驍騎營該換上你的人了。”
雖然我沒太聽明白他們說的話,但是這樣自信的胤禩真的讓我心潮澎湃,激動不已。我好喜歡這樣的胤禩,淡笑從容中已是翻手雲覆手雨。
只聽沐晨風道:“讓西郊驍騎營大洗牌換人,當是八爺早就有的打算,只不過出了今日這事,讓計劃提前了,是麼?那八爺是否已經準備周全?”
“也沒有提前多少。”他淡淡道,“阿爾布鶴騰統管西郊驍騎營期間,縱容其下官兵欺壓長樂村的百姓,那是鐵證如山,只因吏部有他們的人,奏請徹查也是惘然,而今吏部侍郎布尼嵩被免官,吏部裡面與他關係密切的人都已停職待查,是拿辦阿爾布鶴騰的最好時機了。”
“不會那麼簡單,”沐晨風輕嘆了一聲,“阿爾布鶴騰執管西郊驍騎營,出了什麼亂子他是難辭其咎,但他同時可是滿洲鑲藍旗的都統,他的關係可不止在驍騎營和吏部,沒那麼容易拿辦他。”
“當然不會那麼簡單,”他還是胸有成竹,似很輕鬆地道,“長樂村的事只是引子,沒把握讓他數罪齊發,我也不會打草驚蛇,吏部侍郎布尼嵩也是這樣倒臺的。”
“布尼嵩是吏部的人,皇上擔心吏部尚書有所偏袒,才讓馬齊馬大人受理調查一事,他那齊發的數罪中,還有多少是八爺偽造的,馬大人只是故作不知順水推舟而已,但阿爾布鶴騰的情況卻是不同。”
“是有一些不同,不過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他輕笑了一聲,“只是接下來幾天,皇上肯定會更加關注你了,你回去繼續裝傷重吧,必要時還有假死藥可以服用,朝中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我也該回去了。”沐晨風低聲嘆道,“八爺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讓人來我府上說一聲就是了。”我還沒有聽到他的腳步聲,門就已被拉開,他忽然出現在我面前,似怔了怔。
偷聽人說話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不敢向胤禩看去,但卻感覺他的目光定定地停在我面上。
沐晨風看了我一眼,也沒什麼話說,自我身邊走了。
我走進書房,關上門,試探著小聲道:“八爺。”
他也沒理我,垂了眼,繼續提起筆來寫著什麼。
我暗叫糟了,他果然還在生我的氣,不過他也沒趕我走,那我就臉厚一次,賴在這裡好了。當下走上前去,替他將燈挑亮了些,磨著硯臺裡的墨,半天憋出一句話,“這麼晚了八爺還不休息嗎?”
他微微皺眉,還是沒看我一眼,也不說話,繼續寫著。
我看了一眼他寫的東西,似是奏摺,雖看不清內容,但料想一定是很重要的,沐晨風都說了今日的事不容易善後,我又幫不上什麼忙,還是不要吵著他了,研了一會兒墨,安靜地退到一邊,等他先做完正事。
站在那裡沒事做又很無聊,沒多久就困了,眼皮一直在打架,時不時地掩著口打哈欠,打得眼淚都要流出來。
他終於開口,聲音冷冷淡淡的,“有話就說,說完了回房去睡覺。”
“也沒有什麼要緊的話,只是想陪著八爺啦。”解釋是蒼白的,還是使用溫柔炮彈吧,反正討好賣乖這門技能在太后那裡已經練得爐火純青了。
但是到了他這裡好像不太管用,他又不理我了,只專心寫著摺子。我繼續和瞌睡做鬥爭,站得腳都麻了,他還沒寫完。
“過來。”終於,他聲音一沉,放下筆看了我一眼。
我上前兩步,試探著問,“八爺肯理我了?”
“是不怎麼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