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國際航班一般都有護理包附贈,品質取決於航空公司和艙位。這一袋好像是年初去溫哥華看小檀時留下的。十來個小時的航班,機上拖鞋眼罩牙刷一應俱全。
訾嶽庭見她頭髮還在滴水,t恤上水漬斑駁,深深淺淺,又提醒了她一遍,「吹風機在鏡櫃裡。」
「我知道。」
「早點睡,明天我們出去吃早飯。」
林悠問:「吃什麼?」
訾嶽庭提議,「饊子豆花?」
那家豆花味道確實不錯。
林悠點頭,站在原地,手裡拽著t恤的下擺。
她知道自己若再不說點什麼,他下一句可能就要與她道晚安。
「……我不想一個人睡。」
訾嶽庭望見她眉眼低垂,衣服都快被她擰得不成形了,體態雖然彆扭,但話說起來一點兒不含糊。
他應,「那你等我一下。」
五分鐘後,訾嶽庭拿著枕頭進到客房。
林悠剛吹完頭髮,規規矩矩坐在床的一側,等他。手機也是落單狀態。
她沒有睡前玩手機的壞毛病,平時不怎麼關心網上的事情,社交軟體裡除了工作群組,基本沒什麼要緊事。
訾嶽庭躺進來,下達溫柔指令。
「關燈。」
消失的五分鐘,他回房間用電腦處理了一些郵件。
如果她不說那句話,他其實打算趁著有靈感,去畫室畫一會兒畫,再回來陪她。
是真有太久沒戀愛,忘記女人是要哄著的了。
怕她匆匆忙忙,頭髮只潦草吹了一遍,訾嶽庭先確認過她的頭髮乾透了,才放心將人攬進懷裡。
客房的空調就裝在床頭,她若濕著頭髮吹一晚上,明天不頭疼就怪了。
抱起來,明顯感覺與之前不一樣。
胸前是軟熱綿柔,沒有海綿墊的阻隔……她沒穿胸罩。
剛才站在浴室外說話時,他隱約看見領口下的起伏。正當他在剋制咽息間,林悠悄聲說,「我刷牙了。」
語氣混若和大人討糖的小孩。
他知道她刷牙了。因為兩人身上是一樣的薄荷味,一樣的沐浴乳香。
訾嶽庭故意問,「是嗎?我檢查一下。」
他低頭,林悠便自動迎上。
這一吻,與傍晚時已然不同。
她好像突然就開了竅,唇間尚有薄荷爽珠遺留的清香,細舌如潺潺溪流,涼爽而清甜。他嘗了又嘗,卻還是不夠酣暢。
少女的唇,有獨特的味道。
和她親吻,就像經歷了一場夏日的園遊會。
燃情中萌生一絲納悶,這麼短時間,她是從哪學來的?
答案是,電影。
訾嶽庭一直在把控步速,卻不得不直面現實,這一吻,將他的心火燒了起來。
他沒找到合適的睡褲,只能委屈她把t恤當睡裙穿,現下後悔莫及。
纏吻間,她的衣服被卷得亂七八糟,腿也勾纏在了一起。他原本是隔著衣料在抱她,不知何時起,指尖觸及的全是柔軟細滑的肌膚。
她沒有經驗可談,以至於情動時的身體語言反而更真實。
他握緊她的腰,再收力,怕她疼。
「女人只要主動一點點,男人就會屈服。但也不能太倒貼,要適可而止,量力而為……」
這話是誰說的?
肯定不是莎士比亞。
大概是林旼玉。
反正不管誰說的,都很奏效。林悠親身演練過了。
不能再親了。
訾嶽庭在喘息中剎車。
本該就此停止,但他忍不住又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