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點頭,「嗯。」
沈一安順著說:「那下次我們可以搭個夥。」
好不容易開出了黃沙地,林悠搖下窗戶透氣。沈一安正準備問她週末的安排,所裡來電話了。
「嗯,在路上,還沒到……你說哪兒?」
掛了電話,沈一安嘆了口氣,「真麻煩。」
林悠轉頭問:「怎麼了?」
「有人報案,車被砸了。」
「會不會是剛才路上看見的那輛?」
「沒準就是。」
沈一安打了把方向盤,掉頭。
車子原路開回到那條僻野小路,黑色suv前站了兩人,一男一女。
沈一安在路邊停下,透過窗戶問:「我們是城關區公安分局馬草塘派出所的,是不是你們報的案?」
男人站在車邊,點頭,「是。」
沈一安把車子熄火,戴上帽子下車,沿路前後看了看,沒見著人影,估計早跑了,於是問:「你是車主嗎?」
「是。」
「駕駛證、身份證帶了嗎?」
男人冷靜地從外套內兜裡拿出錢包,證件一應俱全。
暮春天,夜裡風涼,林悠在制服外披了件外套,打著手電繞車轉了一圈。後座車窗被砸出了一個黑窟窿,有細碎的玻璃渣掉在真皮坐墊上,整塊車玻璃不翼而飛。這種高檔轎車配備的多是鋼化玻璃,一般的錘子砸不開,要把車窗四角都砸裂,再從中間把整塊玻璃敲碎才行。看車玻璃破裂的痕跡和敲窗手法,基本可以判斷是慣犯。
沈一安也有同樣的判斷,「行車記錄儀也給撬走了,是老手。」
他們平時碰不到什麼大案子,但這種小偷小摸的案子倒是見過不少。
沈一安又掃了一眼站在車尾吸菸的女人,先前的疑慮並沒有消。
現在的天也不算太熱,但女人穿得是低胸裝。嚴打時期,沈一安不得不敏感起來。
「聯絡保險公司了嗎?」
男人點頭。
「那行,跟我們走一趟吧,做個筆錄。她也一起。」
男人問:「你們派出所在哪?」
「不遠,過兩岔路就到了。你們車停這,人跟我們走,核實過情況後我再送你們回來。」
回派出所的路上,林悠還是坐副駕,單手拉著把環以防顛簸,後座的兩人貼著車門各坐一邊,一路無聲。
氣氛不太對勁。
林悠問:「車上有沒有放什麼值錢的東西?」
後座的女人說:「我的行李箱,還有在機場免稅買的卡地亞……」
「價值呢?」
「呵,我丟的東西幾十萬都不一定買的回來。」
原本沉默的男人突然說了一句,「還有一隻抱枕。」
「什麼?」
「還丟了一隻抱枕。」
林悠問:「值錢嗎?」
男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臉上的表情諷刺意味勝過無奈。
回去都是要做筆錄的,林悠也沒追問,只說:「財務丟失達到一定金額可以立案處理。」
凌晨一點,天黑的像墨池。老戴在外頭抽菸,看著車子開進小院。剛才的出警電話就是他打的。
老戴朝林悠點了下頭,「辛苦你了。」
「沒事。」
今天晚上原本不是林悠值班,因為所裡唯一的車子被沈一安開走了,老戴只有把他們叫回來。
做筆錄,一個人就夠了。林悠又是所裡唯一的女民警,大家都不捨得讓她幹活。
沈一安領著人進到值班室,剛坐下,就朝那衣著光鮮的女人發問:「你的證件呢?」
「沒有。」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