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給予的一點激勵和回報,似乎也不能算錯。
“是,扈姑娘真是寬大為懷!”關卓凡誠懇地說,“不過說起來,現在我倒是把全上海的長毛,都打平了……”
說完了這一句,便眼巴巴地望著她,不說話了。
這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扈晴晴起先還沒有聽明白,接著便慢慢瞪大了雙眼,吃驚地看著他——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又好氣又好笑,心中卻也有一份異樣的羞澀和甜蜜,垂下頭,低聲說道:“你……你要怎樣?”
“凡事無例不可興,有例不可廢,這是聖人所說的話,可不是我瞎編的。”關卓凡如法炮製,一伸手,竟又把她的一隻柔荑握在手裡,站起身來,“晴晴,咱們外甥打燈籠——照舊,好不好呢?”
明明是要欺負人,卻還能把道理說得這麼冠冕堂皇。扈晴晴心想,他前頭的道歉,拿話拘住自己,不就是為了這個?當下垂著頭,默不作聲,半晌才用比蚊子還要小的聲音說道:“只許……只許一下。”
一下就一下!關卓凡喜不自勝,放開了她的手,卻把她拉進懷裡,雙手輕輕捧起她的面頰,在燈下恣意欣賞——這樣一個好機會,怎麼肯馬虎了事?
“左邊兒也美,右邊兒也美,只許一下,這倒真叫我為難了。”關卓凡小聲笑道,“魚和熊掌,則舍魚而取熊掌也,現在是兩隻熊掌,那又該如何?”
扈晴晴本來已經羞得雙眸不展,小嘴緊閉,聽他熊掌熊掌的,到底被逗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才是熊掌……”
這一下,櫻唇一啟,關卓凡便絕不容她在閉上,俯首一下吻住了她的雙唇,便向內去尋著了她的香舌,於方寸之地內,翻江倒海,只覺得人生之美,無過於此,天地萬物都可不再掛懷。
扈晴晴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偷襲得手,嚇得連忙用手去推他,卻哪裡還推得開。又羞又急,心說他把舌頭伸進人家嘴裡來做啥?腦子卻濛濛的,彷如騰雲駕霧一般,自己先沒了力氣,只好軟軟的被他抱著,由得他在口中肆意輕薄。
然而還不止如此,關老爺的一隻右手,漸漸變得不安分,從腰上摸到胸前來了,那鼓蓬蓬的一對,雖然隔了束胸,依然被他揉來揉去。可憐的美廚娘逃又逃不掉,推也推不開,欲哭無淚,欲叫無聲,身子卻也不知不覺被他搓弄得熱了起來。
關卓凡食髓知味,放開了胸前的一對,擁著她向自己的床移動過去,一隻手卻從她的衣襟底下伸了進去,折騰幾下,到底摸上了她光滑細膩的腰身。
扈晴晴渾身一震,從方才惘然不知所以的情熱中清醒過來,臉色忽然變得有點蒼白,伸手抓住身邊水缸裡的水瓢,一狠心,兜頭一瓢冷水,澆在了兩人緊貼在一起的頭上。
雖說冬天已經過了,但三月里正是倒春寒的天氣,這一瓢水澆下來,冰涼刺骨,讓正在忘乎所以的關卓凡狼狽不堪,放開了懷中的俏佳人,後退一步,尷尬不已。
扈晴晴卻跟沒事人一樣,用手攏了攏垂下來的溼發,一言不發走上前來,先遞了手巾給他抹臉,又替他將被淋溼的袍子脫了下來,從他櫃子裡取出一件新的,替他換上。一舉一動,自自然然,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這一下,關卓凡是真的愧疚了——黃花處子,自己是不是太孟浪了一點呢?
“晴晴,對不住……”他有些不安地說,稱呼卻不自覺地換過了,“我該為你的名聲想想的。”
扈晴晴依然沒吱聲,一顆一顆地替他繫著紐子,繫著繫著,驀地哭了起來。
一直從從容容的扈晴晴,忽然變成這個樣子,出乎關卓凡的意料。他一向最怕女人的眼淚,慌忙把她輕輕摟住,低聲道:“對不住……對不住……”
“二月裡的時候,全城的人都說你怕了譚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