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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部分

情,白雲靈健談,高家女眷賓至如歸,對白家女眷印象甚好,

玩得最開心是高平莎,她上午跟著慕容半岑去看魚,下午兩人又在花廳彈了兩個多小時鋼琴,還合譜首鋼琴曲。高平莎從小鋼琴天賦出眾,高夫人也極力培養她,同齡的孩子琴藝在她跟前都顯得生澀幼稚,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同齡者琴藝高超的,欣喜不已。

“平莎,今天去白家遇著什麼好事了?”回到高家花園,她時常不經意間唇角揚起幾縷笑意,卻不像往常說個不停,惹得大少爺打趣她道。

高平莎微愣,連忙搖頭:“沒有啊……沒有……”聲音輕若蚊蚋,雙頰煙霞紛披。

平日她天真無邪,不管遇到什麼有趣的,都要回來叫嚷著,一家子就聽著她似百靈鳥般清脆聲音嘰嘰喳喳。今日的安靜不同尋常,這罕見的羞赧更是令人生疑,眾人眸光都好奇打量她。

被瞧得不自在,她起身跑回了房。

不知道為何,心口撞了小鹿般砰砰亂了,耳邊依稀又聽到了那低柔裡帶著澀意的聲音:“……那隻五彩燕魚珍貴,我怕傭人弄壞了,搬到樓上養著。”

明明是情理之中的,她想起來卻面紅耳赤。不經意間,臉頰又滾燙,忙把頭埋在枕間。

須臾又有痴痴笑聲。

張從德身體依舊虛弱,能下床行走,他便要離開俞州。

他不同白雲歸說話,只是告訴姜逸中,他原本是京都人士,家裡還有幾房遠親。如今無依無靠,想回京都去投靠親人。

姜逸中和白雲歸都極力挽留他。

“老師,學生不能照顧您,您留在俞州吧。督軍也是您的學生,他不會讓您吃住有愁。您北上尋親,就算尋到了又能如何?四五十年了,哪裡還有情分?學生不放心。”姜逸中勸解道。

“是啊老師,您留在俞州吧。”白雲歸也勸,“就算真要走,過了年再啟程不晚。現在都臘月二十六,您要在路上過舊曆年嗎?”

張從德依舊不理白雲歸,只是冷冷對姜逸中道:“幫我收拾東西,定好明早的車票。你忙你的,我一個人去……”

十分固執不聽勸。

白雲歸和姜逸中很是為難。

晚上回來,白雲歸又說給畫樓聽。

畫樓便明白張從德不肯原諒白雲歸,哪怕得知了張恪的獸行,依舊責怪白雲歸沒有替他照顧好家人。

“那次姜先生說那武器的最後兩項資料,老師給姜先生沒有?”畫樓問道。

白雲歸搖頭:“他如今都病得七葷八素,哪裡想得起這茬?我們也沒敢開口。算了,只當沒有弄出來。難不成再惹怒他?”

畫樓便道:“督軍,您準備些錢財,明日送他走吧。他大約不是想回京都找尋舊時親戚,而是想去找張督軍。”

白雲歸錯愕,又搖頭笑:“他身子不好,不太可能還有這等心思。如今只怕是想落葉歸根……”

“落葉歸根?”畫樓禁不住冷笑,“督軍,您把人心想的太善良。四五十年不見的親戚,還有什麼恩情?他能為了武器拋卻妻子兒子,自己的小家都不顧,如今還能想起曾經的大家庭?四五十年不見的親戚都能記得起來,督軍和姜逸中都在跟前,反而想不起那兩項資料?”

白雲歸沉默不語。

畫樓看問題總是這般透徹一針見血,摒棄了外殼的偽裝,直指實質。

他對張從德瞭解不多,卻也知道他對武器痴迷成疾,而且心中成算頗深。他在研究所的這十年,那些學生都想著學他的獨門絕學,當面討好的、背後偷師的,都不曾學到真正實用的東西。

對於研究,他一向自私不肯透露。

雖說病著,本性難移,又不是痴傻,不可能忘記姜逸中正苦苦等待的那兩項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