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兄?”
“我看看。”
“嗯。”
被田易抓了手在掌中翻來覆去的看,那人的掌心溫熱,帶著些微溼意,大約是烤火烤出的汗。指頭又被一根根的細看,疼的位置被輕輕撫過,心裡頭卻好象被貓爪撓了一下。被放下時,嚴君聽田易道,“嚴兄,你莫要再烤手了,越烤這皴裂越重。”又聽他對成伯道,“去年的手藥沒了麼,待會我們先做手藥吧。”
章三十 番茄熟了
章三十 番茄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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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倒叫嚴君有些不好意思,“不用這麼麻煩,只不過裂了幾道口子,我平時注意一點就行了。”
田易不認同的挑了挑眉:“嚴兄,這皴裂就是我們做慣了活計的也會生也要治,你哪能這樣不放在心上?再說何來麻不麻煩,即便你沒生皴裂,手藥也是年年都要制的。”
有種自作多情了的感覺……嚴君不自在地嗯了一下再沒吭聲。
正好五嬸在,要著手準備制手藥和麵脂的材料因而更方便些。這些材料分開來說零零碎碎,積到一處也有好些。除了豬胰子、青蒿葉和酒,還有夏季留下來的白桃仁十五枚,少許丁香、藿香和甘松香,加上十顆橘核。五嬸帶著三妮同田七一道翻箱倒櫃的工夫,田易將嚴君拉到一邊,“要等手藥制好也得明兒才能用,先找別的法子弄一下,免得加重了。”
“別的法子?”
“嗯,應急的法子。”說是應急,做起來並不真那麼簡單。先要拿梨子燉熟,又燒了糠湯,叫嚴君先拿那糠湯把手細細地洗了,還必須每根指尖都要極認真的洗上好一會,田易才將那熱乎乎的梨子擠出汁液來,塗在那些皴裂上。
熟的梨汁免不了有些粘膩,可擦在指頭上,乾燥不適的感覺確實有了緩解。嚴君慢慢低下頭,看向田易的側面,不知是不是因為火生的太旺,田易鬢角邊沾著幾點汗珠,卻忽然未覺,嘴唇抿出認真的一條線。
他下意識的抬起手,想要給田易把汗擦了,手伸到一半卻記起這隻手上滿是梨汁,田易又在此時恰好抬起頭。嚴君匆匆把手放下,就對上田易不明所以的眼神,“嚴兄?擦了這個可是有什麼不適?”
“沒有。”嚴君連忙搖頭,心裡尋思著朋友之間互相擦個汗不算什麼大事吧,為什麼他會莫名有些心虛?
又坐了一會,五叔虎子同成伯去把剩下一點收尾的活給做完了。隨著雪花紛紛揚揚飄落下來,院子裡的地上,樹梢枝頭,成片的籬笆,更遠處的田間地頭,還有再遠一些的山坡俱都被覆上了一層銀白。
“下雪了好啊,下雪了好啊……”盤算著今年落了幾場雪,五叔樂得合不攏嘴。要知雪水與普通的水結構不同,有益健康之餘,還能蓄水抗旱、防寒保溫、消滅蟲卵等等。當然五叔解釋不了這些,他只知道,家裡的牲畜用雪水拌了飼料喂長得更快更壯,地裡的莊稼長得會比沒雪時好得多。
“要做手藥,現在就開始吧,趕在天黑前弄好。”成伯看看天色道。幸虧是雪天,本來稍嫌陰沉的天被雪把光一反射,要開朗許多。
嚴君只得在一旁幹看著,倒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手上又被塗了一遍未用完的梨汁,大張著十指動彈不得。
他見田易先拿了豬胰子一個,將上邊的油脂都去了,混上些青蒿葉子,再浸到酒裡。泡一會倒在碗中,使勁搗。搗到摸著那汁液有些滑不溜手,才算搗好了。接著田易再把那白桃仁的皮剝了,研成碎末,同樣拿酒拌上,又拿絲綿裹了將汁全絞出來。最後是拿絲綿包了備好的丁香、藿香和甘松香,放上打碎的橘核,把前面兩個碗的東西混了,再裝到瓶子裡,算是初步完成。
雖說裡面有桃仁,有橘核,還有那香氣很是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