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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連著颳了好幾日的北風,只颳得人骨頭都鬆了幾分,好不容易今日無風,跟著田易一道去澆封凍水,嚴君聽他解釋道:“就得選今日這般的天色,沒風,晴朗。再早是暖和,可那樣一來明年結果就結的少了。若再晚些,樹卻容易凍壞。澆水也不能澆得過多,要揣摩著樹的大小來。”

他們先是在這些果樹的行間離了差不多五尺不到的距離,挖上約莫六七寸的淺溝。如今嚴君挖起溝來也似模似樣,並不比別人慢多少。等溝挖好,再將水灌入,灌了水再把溝給填平。在做這些活前,還得先把樹底下的枯枝落葉、爛果雜草清個精光,以免冬天的時候鬧蟲子。

連土壤都翻了一遍,嚴君手上不可避免地磨出了水泡。接著再給樹皮裂了或是翹起的樹幹剝皮,修建長變形的樹冠,最後還要給樹幹束上稻草。

等這些事一併忙完了,這天早上剛推開門,嚴君就發現起霧了。視野裡的一切都愈加模糊,濃濃的溼氣撲面而來。

早飯時成伯道:“少爺,準備一下,過幾日等落完了雪,我們進山去。”

嚴君好奇道:“現在進山?”

“是啊君哥兒,進山好打獵。這個時節,獵來的毛皮最好。而且剛下雪時,出來找食的野獸也多一些,就是再不濟也能抓住些斑鳩和兔子。”

田易補充道:“而且再過些時要封山,就不能再去打獵了。”

到古代這麼久,嚴君已經比較習慣古人的可持續發展觀念,也不驚奇,想了想問,“那我能一起去嗎?”

成伯摸著鬍子捻了半晌,又看了他好一會,才道:“跟著去見識見識也好,大老爺們總不能怕這怕那。”

待備好了弓箭,由成伯背上。那箭只有一筒,聽說每年也只能用一筒,若是沒獵到也不能再多用。每個人拎上一根既粗又結實的大棒子,再提上些鐵夾子和套子,就出了門往後邊山裡去。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嚴君見四周與上回重陽登高時的景緻截然不同,灌木林茂盛得很,參天的大樹也隨處可見,而且山道更為崎嶇。要不是經過成伯每天早上的鍛鍊,嚴君懷疑自己肯定要掉隊。

走了沒多久,田易突然望了過來,“嚴兄,把你那鐵夾子給我拿著吧。”

“啊?”

以為他是問為什麼不拿那根更重的棒子,田易解釋道:“棒子總是個武器,要是遇到了野獸能有用,那鐵夾子就不一定了。”

“……我拿的動。”

這才知嚴君起先壓根沒領會自己的用意,田易並不想改變主意:“嚴兄,現在還沒什麼東西,可別讓自己累得過了。”

“那過會給我拿。”

“哎。”

剛落過雪,山裡到處都是茫茫的白,大清早天正冷,呼一口氣都像要凝結成冰花,偶爾能聽到山雞唧唧咕咕的叫聲,或是別的野獸發出的窸窣聲響。

成伯無疑是捕獵的好手,沒多會就逮到了一隻山雞,掛在腰上。接著他輕車熟路地尋了幾個地方下鐵夾子,安套子。

田易便也在四周搜尋,很快他就朝嚴君招了招手:“嚴兄來看。”待嚴君過來他才指著雪地裡的痕跡道,“這是兔子留下的足印,嚴兄,咱們跟著去找這兔子,如何?”

“嗯!”嚴君立時來了興趣,他可從來沒有打獵抓野兔的經歷。

二人一路追著那兔子的足印,離成伯漸漸遠了,正轉了個坳口,嚴君還沒來得及邁步就聽到田易輕呼:“嚴兄稍等,站在那別動!”

“怎麼?”

“好象……有別的東西。”田易神色肅然,讓嚴君不由自主繃起神經,下意識握緊了手裡的棒子,視線慌忙地在四周逡巡。

但好半晌他什麼也沒看到,心想田易莫非是太緊張弄錯了,剛要往前走,卻聽到了幾聲嗷嗚的嚎叫。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