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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部分

我們宣課分司的錢從貨物上收,而南城察院和兵馬司的錢則是從人上面收。”

“他們最常見的便是以緝查無業流民為由頭。無故搜查行商並百般刁難,慣用手段是以路引不清遣返原籍為威脅,那些被查的也只能忍氣吞聲,破財免災。”

李大人聞言大怒,拍案道:“天子腳下,竟然有如此為非作歹的惡行!如何能姑息!如何能了得!”

這事對他政聲的影響就不提了,不明真相的人只怕以為是他包庇的,如果因為什麼緣故被朝廷正式查處。他少不得要落一個昏昧不明、馭下不嚴的處分。並且還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背黑鍋。這是李大人最不能容忍的地方。

隨即李佑又問道:“如此膽大妄為,為何沒有鬧起什麼風波?”

“他們找上行商也是有選擇的,當然要找那沒什麼靠山又有點資財的人。這樣的人膽小怕事。遇事寧願破財免災。”

精細的李佑還有疑惑,抓住細節繼續問道:“那察院和兵馬司又是怎麼知道這些外地行商誰是好下手的目標?”

陸大使吭哧片刻,無奈答道:“行商總要報稅。所有底細我們宣課分司便一清二楚,有合適的便去通告察院…”

真是合理分工,一個利用報稅時機查探底細,凡是老實交稅沒有任何人情招呼的必然沒什麼背景;另一個按圖索驥,專找無風險的物件敲詐勒索…李大人忍不住指責道:“原來你們也有為虎作倀。”

“話也不能如此說,下官這小小宣課分司大使,如何敢與堂堂的巡城御史打對臺?他們要下官如何做,只能照辦就是,下官又怎麼敢得罪?。不只是下官。前任也是如此,算是這些年來的老慣例了。”

這是積弊哪…李佑心裡已經開始盤算如何清理弊政了,消除隱患順帶刷點聲望嗎,都不是壞事。

關鍵之處在於如何拿到證據,去哪裡找受害者?何況在這種交錢放人的把戲裡,受害者也未必有什麼過硬證據能證明被索要過錢財,很容易被抵賴並不了了之。

還有個難處是。巡城御史和兵馬司本身就擔負著相關職責,查幾個有“嫌疑”的人從明面上說是很合法的行為,很難界定是否違規。

這種小難題難不倒李大人,隨即就有了主意。人治社會靠人治,有什麼證據能比自己親眼目睹並抓一個現行更過硬?

他便對陸元廣道:“本官意欲清理積弊。還請陸大使助我一臂之力。”

陸元廣頓時十分明白了,李僉憲這是要拿南城開刀立威了。剛才他還在暗想。李僉憲問的如此詳細,莫非是想從南城分一杯羹去?看來並非如此,自己有點看低了李僉憲的品格。

幫還是不幫?陸大使迅速考量過,果斷答應道:“不知要下官如何去做?”

南城御史與兵馬司畢竟是李僉憲的下屬,胳膊扭不過大腿。況且李僉憲與吏部的關係超出尋常,直接捏住了他的前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段公公位居深宮,未必能顧得上他。

打個比方,如果故意把他安置到雲貴或者天涯海角去當縣主簿,他這虧就吃大了。所以無論如何,當前最明智的選擇是順著李大人,不要犯了他的興致。

見對方識趣,李佑也不怕他耍弄把戲,“我欲釣魚執法也,下餌的事情便託付與你了!”

“釣魚執法”是何意?陸大使不清楚。但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典故他是知道的。李大人的意思就是放出餌去,然後等著南城兵馬司來吃,最後要當場人贓俱獲?

又聽李大人發問道:“昨日你放了那戴姓商人,外間人知道與我有關麼?”

陸大使答道:“下官口風不露,應當傳不出去。畢竟我宣課分司不是刑名衙門,沒有長久拘押人物的道理,放掉在押人物實屬正常。”

李佑想來想去,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