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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在shuhaige。'

裝糊塗裝不了,但對李佑的賞罰問題令錢太后為難了。為天下第一人者不易,她是賞是罰都會被別人細細揣摩評議,並演繹解析出無數種推測,所以要慎重。

原本李佑今天詩詞出彩,論理應該大加賞賜,但被出了醜聞,還要像原本計劃那般加佚進階就不合適了。反過來若無賞賜只給予懲戒,也不很恰當。據女兒說,向來文思敏捷的李佑這回也足足嘔心瀝血一個多月,才製成的三十篇一千六百八十字,不可涼了忠孝之心。

慈聖皇太后不愧是被李佑吹捧為“女中堯舜”的人,稍稍思索便有了計較。先開口責備道:“少年當戒氣戒色,怎可在外尋花問柳惹人非議?這成何體統?”又對歸德長公主吩咐道:“李佑孤身在京,難免有不便處。你擇那穩重明理的宮女二人,送至李佑宅中以安其心性,以為今日之賜。”

賜兩個宮女,當然也是賞賜,但不招人眼紅和閒言碎語,同時算是誡告了李佑,稱得上兩全其美。

李佑深知此時趕緊謝恩並將醜事糊弄過去才是正經,管他什麼賞賜懲戒,先接下來再說。而且選入宮的,總不會太醜!他正要上前叩謝,卻聽得歸德千歲神情嚴肅,對母后正色諫道:“祖宗有法度,一應官員不許宿娼招妓。李大人入朝為臣,於母后聖壽節日公然犯此禁例,不敬之罪豈可輕縱?母親聖明在上,女兒斗膽不敢奉詔。”

在道義上,長公主完全佔住了理,擺出“執法必嚴、違法必究”指態,誰也不能說她不對。被打死的內監們紛紛在地下表示,這才是千歲常態……那私太監也只能說老子去教坊司,你卻加重了一個宿娼名頭,孰可忍孰不可忍!只是未遂的李佑心中萬般委屈,聞言奮然向前反駁道:“千歲殿下此言大謬,下官豈是貪花好色之人!禮部簡約歌舞,下官藉機同往觀看而已。”

真是個拙劣愚蠢的爛藉口,從前駙馬曾經用得多了,男人們都不會換個花樣嗎?歸德長公主連連冷笑道:“不貪花好色又去作甚?”

殿裡有幾個剛成年初次出席這類場合的,見到千歲殿下突然與李佑翻臉,心頭都冒出一句話——常言道伴君如伴虎,老話果然是不錯的。這還沒到君的高度,只是千歲殿下已經是這模樣了。我的世界,你們不懂……你們不懂……李佑漸漸自我催眠化身為詩人狀態,好似乩童請神上身。

他臉色陡然一變,正氣凌然道:“下官近日耳聞崇禎年間吳賊與蘇州名妓陳圓圓舊事,欲效仿白樂天長恨歌述之,故至教坊採風,或可揣測觀摩彼輩言行心性耳!”

頓了頓,李佑又痛心疾首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下官純為探究文學之道,何惜將此身置於煙花地,不想卻引發諸般誤會。詩家此中三味,外人難知,外人難知啊,吾何以言表!”歸德長公主對李佑所言不屑一顧,見李佑不心虛氣短乖乖認錯求她諒解,反而振振有詞,心中惱意更盛,忍不住斥道:“此乃無恥狡辯之詞!”

歸德千歲不信,但還是有人相信李佑的說辭……人稱朝堂及時雨的朱放鶴從人群裡出來打圓場道:“果有此意?李大人可有所得?”

真是好搭檔!不愧及時雨!李佑一邊心中表揚朱部郎一邊搖頭晃腦吟誦道:“鼎湖當年棄人間,逆賊收京下玉關,慟哭六軍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開篇幾句,讓懂行的朱放鶴聽得心中大讚,急欲往下時,卻見李佑停住了,便疑問道:“這幾句劈空而來,寫毅宗皇爺無力迴天、山河破碎之際,忽的穿插出一句紅顏,對吳賊諷喻的巧妙又雋永,有幾分盛唐長歌韻味,確如漢皇重色思傾國,御宇多年求不得之妙啊。如今樂府歌行體裁甚是少見,佳品更是萬中無一,下面可還有?要學元白遺風,不能只四句罷?”

李佑苦笑道:“有所感只出了這四句,後面尚未完成,便蒙太后相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