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孃親每天回來後都笑著向我們打招呼,但她臉上的疲倦日益加重,常常是一回來遞給我們吃的後就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我和爹爹雖然心急如焚,但卻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孃親一天比一天消瘦,背影越來越蹣跚,步子越來越不穩……
孃親終於累得病倒了!爹爹去找孃親的僱主討薪,對方只給了一錠銀兩後就打發了我們。
爹爹雖然氣憤,但也無可奈何,只能忍氣吞聲地回來給孃親請了大夫。
大夫給孃親看過說,“心力交瘁,必須大補靜養。”爾後開了一些藥方領了診金就離開了。
一錠銀兩一下子就沒了!
爹爹到處問了許久,才找到幫人縫補漿洗的活,一天五文錢。這隻夠給三人買填腹的饅頭,根本無法給孃親買藥,所以孃親的病一直拖著,日夜煎熬著。
一個月後,在一天深夜裡,孃親帶著不捨和歉意,深深地地看了我和爹爹一眼,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禍不單行,柴房的店主嫌我們晦氣,在孃親草草安葬後的次日,把我們父子倆趕了出來。
跪在爹爹身邊,聽著爹爹不斷地哀求著店主,我心裡一陣惶恐不安,看著店主冷漠的嘴臉,我的心絕望到了極點。心裡忍不住乞求著上蒼,只要它不放棄我們,我願意付出所有。
也許是上蒼真的聽到了我的乞求,她,‘百香聚’的掌上明珠,宛如仙人般地站在我們面前……
晚上,坐在床上,我忍不住開口對爹爹說,“爹爹,我們真的遇到仙女了?”
爹爹嘆息地輕撫著我的頭,低聲說,“傻軒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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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他的眼睛總是不自覺地搜尋著那個人的一舉一動。
她的俏皮、她的沉靜、她的熱情、她的淡漠……
即使閉上雙眼,她的一顰一笑也能清楚地印在他的腦海裡。
可是,她對他的態度,好像只把他當成一個弟弟,即使他比她還大上兩歲,看到他也只是大概打招呼一聲就走開了。
但她對爹爹和江叔叔卻很熱情,跟他們相處時,她的雙眼滿是亮眼的光彩。
他的心裡為此感到一絲妒嫉,更多的是深深的失落感。
有一天晚上,他和爹爹正在房裡刺繡時,江叔叔進來了,像往常一樣聊著。
倏地,江叔叔嘆了一口氣說,“沒想到,藍兒竟然能說服莫莊主,讓她成親後搬來都城。”這個她指的是柳日兒。
“是啊,想不藍兒年紀小小的,竟然有此能耐。”爹爹也感慨地說。
江叔叔輕笑一聲,搖頭狀似無奈地說,“真不知道藍兒長大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也無法想像她會娶怎樣的人?”他眼底漾著自豪的光芒。
爹爹也笑著感嘆著說,“是啊,如此出色的人兒,至少也得樣樣出眾的男子才能配得上藍兒呢。”
江叔叔聞言又笑了,兩人又繼續聊著。
他靜靜地坐在那裡,表面平靜,實則早已心潮澎湃了。怎麼辦?他樣樣不出眾,一定入不了她的眼的。經過這段日子的接觸,他清楚地知道她是個多麼優秀的人兒,這樣的人註定會引起更多優秀的男子青睞的,他拿什麼去跟人家爭?
從那以後,他一日比一日更沉默,臉色越來越黯淡下來。爹爹很快地發覺了他的消沉,仔細詢問了他一番,開始他不肯說,後來爹爹急得直掉眼淚,他才黯然神傷地說出了自己對那人的感情。
爹爹知道後,不再言語,只是用一雙哀傷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許久,爹爹才對他說,“軒兒,我們本就寄予她的幫助下,如今你竟然存有這份心思……唉!如今你還小,也許是你錯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