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付給我一般,她,和一生悽苦的太后,我的喉嚨哽了哽,竟沒有辦法開口再說什麼。
半晌,我輕輕的說道:“我明白。”
她這才起身,朝我深深的點了一下頭,拿著桌上的東西出去了。
我也和她一同走出了太后的帳篷,可是看著她蒼老的背影,也沒有辦法再跟上去,不僅是因為剛剛所知道的一切,對我而言震撼太大,還有眼前這個局面,也讓我無法安心下來。
現在,我已經大概知道,申恭矣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不管他是不是我透過我猜測的那個方法,得到了太后的這個秘密,從而抓住了太后的軟肋,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既然知道了這個秘密,自然不可能白白放置著不用。
之前,傅八岱初入京時,在城外別院遇襲,他們還是有所顧忌的,畢竟按照君臣之序,臣子的榮華富貴飛黃騰達,都來自於皇帝,況且他的女兒在後宮為妃,後又誕下麟兒,裴元灝在位對他們而言,自然是在將來還有更大的好處。
但現在的他,顯然已經沒有了當初的顧忌。
第一,自然是因為裴念勻被傅八岱斷診為痴兒,絕了將來成為太子,並登基為帝的路。
第二,也就是太后的這個秘密。
其實,說起來也已經這麼多年了,況且裴元灝的身份到底是什麼,還沒有定論,如果要把這件事包下去,也並不是不可以,但從這一路裴元灝對念深的態度來看,太子之位已經有了定數,申柔就算真的有機會再誕下皇子,也不過就是個王爺。
所以,申恭矣他們也已經絕了這個念頭了。
在他這個地位而言,既然皇帝在位已經不能給他們帶來更大的好處,那麼自然,這個皇帝也就不是對他們而言最好的皇帝。
況且,現在裴元灝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正是好機會!
只是,我還有一點不明白。
如果,他們真的有這樣的大逆不道之舉,必定也會引起朝政的極大反彈,以申恭矣的勢力,能否壓制那些人,他又敢不敢在前有常言柏,後有傅八岱,且朝中年輕官員的勢力也不容小覷的情況下,冒天下之大不韙?
畢竟,天下易主,不是一件小事!
這個賭注,未免有些險,或者說,太險了,即使是我,也會掂量一番,更何況是申恭矣,他不像是那種只會盲目行動,不考慮結果的人,當初奪嫡大戰之時,他背地裡支援裴元灝,也是這樣的做法,更何況現在。
那,他真正的底牌,到底是什麼?
我一路低著頭,緊鎖眉頭慢慢的往前走著,一時沒注意被路邊的繩索絆了一下,眼看著就要栽下去摔個嘴啃泥,旁邊一下子伸出一隻手扶住了我。
“啊!”
我嚇了一大跳,好不容易站穩了,抬頭一看,卻是孫靖飛,剛毅的臉上透著些淡淡的笑影看著我:“嶽大人你沒事吧?想什麼這麼出神。”
我也有些臉紅:“多謝。”
他只笑了笑,放開我的手臂,又看了看我另一隻包紮著厚厚繃帶的手,道:“傷,沒事吧?”
“沒事。”說著,我又向他道謝:“這一次,真是多謝你了。”
他一聽,急忙擺手:“這話,我可不敢當。”
“……啊?”
他看著我,一本正經的道:“我還真的沒想到,你看起來這麼柔柔弱弱的,居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去打,哦不是去咬老虎。我活了這麼大,還第一次看見人咬老虎呢。”
不知怎麼的,那一幕原本像是一場噩夢,可被他說起來,卻有幾分好笑,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味道還不錯。”
不過,他的笑容中卻多了幾分欣賞之意,道:“嶽大人,你真的名不虛傳。”
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