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元修說道:“她說的意思是,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這個地方,是集賢殿,是皇子唸書學習的地方。”
“哦?”
邪侯奇眉頭一皺,立刻就明白過來我剛剛是在諷刺他,頓時惡狠狠的瞪著我,心裡是已經恨得不得了,想要出手教訓我了,但眼看著裴元修站在這裡,是不可能讓他出手的。
但下一刻,他眼珠一轉,突然說道:“集賢殿啊?”
裴元修抬頭看著他。
邪侯奇陰測測的笑了一聲:“集賢殿,我說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原來是集賢殿。這不就是之前聽說,被人一把火燒掉的地方嗎?”
裴元修頓時一愣,而我的心也沉了一下。
輕寒當年為我火燒集賢殿的事,雖然在朝廷中成為了一個忌諱,大家都緘口不言,但實際上早就是一個公開的秘密,不僅我知道,裴元修他們知道,甚至連遠在千里之外的洛什都知道,邪侯奇知道,也就不足為奇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他突然在這個時候提起來。
裴元修的臉色頓時變沉了。
邪侯奇用眼角看了我蒼白的臉龐一眼,臉上浮起的笑容更陰冷了幾分,笑道:“我可是聽人說過的,放那把火的人,嘖嘖,深情得很哪!”
他伸手拍了拍裴元修的肩膀,說道:“在武威的時候,你們不是還瞞著我,說那個人是你們的僕人嗎?真的是僕人嗎?”
“……”
“裴元修,你——倒是大度,真大度。”
我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
他這些話,分明是在這個地方刺激裴元修,當初我跟裴元修成親之後不久就去了西川,然後為了借兵一事遠赴武威、隴南,一路都是跟劉輕寒同行,明明當時只是為了借兵結伴而行,可在他嘴裡,好像就成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裴元修的臉上並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甚至感覺不出溫度來,他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轉向邪侯奇,說道:“多謝王子關心了。”
這話,不冷不熱,更讓人聽不出他的心思來。
邪侯奇冷笑道:“不謝,不用謝。”
他說完,又用眼角看了我一眼,然後看了看高臺之上的集賢殿,笑道:“既然這上面都是書,也不合我意,那我就不上去了。不過,元修啊。”
裴元修抬頭看著他。
“呆會兒,你陪你的這位顏小姐遊玩之後,我們再商量一下。”
“商量什麼?”
“就是昨天我跟你說的那些事。”
“……”
“我不能一直無限期的等下去,不過剛剛,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
裴元修抬頭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好,王子可以到御書房等我。我送輕盈回去,馬上就到。”
“那好,我就——恭候了。”
說完,邪侯奇帶著他的人,大搖大擺的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由的心情有些複雜了起來。
他剛剛說,昨天說的那些事,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昨天他跟裴元修說的,就是打勝了這場仗之後,勝京要問裴元修要利益的事,現在裴元修沒有登基,不能頒佈詔令,也沒有辦法加收賦稅堵上這個缺口,可他卻說想到了一個解決的辦法,會是什麼辦法?
我清楚得很,這個人就跟草原上的狐狸一樣,兇殘又狡猾,沒有利益他是不會鬆口的,如果這筆錢不從江南出,那他就一定會想辦法從別的地方拿。
他要從哪裡拿?
就在我心裡一陣疑惑的時候,裴元修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我們回去。”
說完,便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