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不是這個意思。”
他又看了我一眼,似乎還是有一點責備的意思,但也沒有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轉過頭去看了身後的玉公公一眼,玉公公立刻便轉身下去了,他說道:“朕讓人給你熬了藥,呆會兒就端來。”
我一聽,急忙說道:“我不是已經好了嗎?可以不用再喝藥了吧?”
那藥雖然不重,苦澀的味道還是喝得我胃口全無,可一看裴元灝木著臉坐在那裡一副不容討價還價的樣子,我便也不再多說,不一會兒湯藥送來了,我苦著臉喝了下去。
他看著我喝完了,又吩咐道:“把飯菜送上來。”
我一看,才發現天色已經不早了。
看他的樣子,難道要在我的房間裡,跟我一起吃飯?
我想了想,說道:“陛下,輕寒”
他面不改色,淡淡的說道:“朕剛剛過去看過了,他好些了,只是還是起不來,朕已經讓人去照顧他了。”
“我,我想過去看看他。”
“不行。”
“為什麼?”
“等吃完飯再去。”
“可我”
他的臉色並沒有比剛剛更難看,但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迫人的氣息還是讓我頓了一下,我明顯的看到他握著那塊玉石的手用了點力氣,手腕上纏著的繃帶紅色仍未褪盡,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聽話。”
“……”
不一會兒,就有人過來擺飯菜了。
眼看著一碟一碟色香味俱全的菜餚擺到桌上,我的眉頭也慢慢的擰了起來,看著他仍舊喜怒難辨的臉色,我想了想,輕聲問道:“陛下,陛下去見過,見過,呃”我有些拿不準此刻南宮離珠的身份,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說道:“陛下去見過貴妃娘娘了嗎?”
他的臉色頓時一沉。
還沒去見。
我看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道:“貴妃娘娘好像一直在等陛下,還來了我這裡一趟,想要知道陛下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有空去見她。”
他沉著臉道:“這件事,你不要管!”
我說道:“民女倒也不是要去管陛下的事,只是”
我話沒說完,就看到他抬起頭來,兩個人的目光直直的對上,這個時候我才看清,他的眼睛裡滿是紅血絲,眼底也是大片的烏色,看來是徹夜未睡。他說道:“顏輕盈,不要再挑戰朕的耐性,也不要再惹朕生氣了。”
他這句話,說起來像是威脅,口吻卻平和得像是在說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卻說得我心裡狠狠的一沉。
再看著他發紅的眼睛,我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於是,兩個人就對著那一桌豐盛的菜餚發呆。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直走到門口的時候才硬生生的停下,我聽見玉公公在外面跟來人說了兩句話,然後才走進來請示:“皇上。”
裴元灝頭也不回:“什麼事?”
“高大人有軍報奉上。”
“讓他進來。”
軍報?
我抬起頭來,果然就看見高天章捧著一份奏摺從外面走進來,目不斜視的走到裴元灝的身側跪下請安,裴元灝淡淡的一揮手:“免禮平身。什麼事說吧。”
高天章道:“皇上大喜,井陘關大捷。”
裴元灝的眉頭微微一挑。
我的心也動了一下井陘關大捷?
井陘關,那不就是之前我和輕寒逃離京城的時候路過的那個關卡嗎?他意識到這個關口對西南戰局的意義,所以設計拿了下來,但後來,三路大軍圍攻臨汾的時候,也就標誌著井陘關陷落,我雖然沒有再去問,我們離開臨汾之後山西境內的情況如何,但也可以想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