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倒提醒了我,我這才感到自己全身都是冷汗,幾乎將貼身的小衫都溼透了,這樣被海風一吹,只覺得徹骨的涼,急忙點點頭,又被那兩個侍女上前來,小心的攙扶著我走了回去。
回到我的房間時,那些侍從們都留在了外面,只有韓子桐和藥老走了進來。
韓子桐勉強將我帶著走到窗邊坐下,又看到桌上擺著紙筆,但紙上卻是一片混亂,她看得不由的皺緊了眉頭,看著我道:“你昨晚到底在搞什麼?”
我只看了她一眼,也沒有回答她,而是轉頭看向藥老:“揚州那邊出海的船,有多少艘?”
藥老愣了一下,似乎意外我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但他想了想,還是回答:“只有兩艘。”
“兩艘?”
我眉心的褶皺越發的深了一些。
出海,而且他們是事先根本不知道到底什麼地方會是他們這一次航程的終點的,卻只有兩艘船。劉輕寒和聞鳳析就算年輕,但到底還有吳彥秋,這件事不可能荒謬到這種地步。
除非——
韓子桐皺著眉頭看著我,又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藥老伸手攔了她一下,而這時我已經抬起頭來看著他們,頓了一下,說道:“我們先往舟山那邊走。”
“舟山?”
他們兩都大吃一驚,對視了一眼之後,韓子桐立刻說道:“你是說,那批東西在舟山?”
我搖了搖頭:“我沒這麼說。”
&yd_sj;nbsp; “那你為什麼讓我們去舟山。”
我嘆了口氣,還是平靜的說道:“我雖然不知道東西到底在哪裡,也不知道顏輕涵他們現在去了什麼地方,但揚州的船肯定是一直跟著西川出來的人走的,但他們卻只有兩艘船出海,要應付這樣的航程,本來就不可能。”
“所以呢?”
“所以,他們應該另有準備,並且是早有準備。”
“早有準備?”韓子桐愣了一下,立刻意識到了什麼,睜大眼睛看著我:“你是說,他們主要的船隊,其實是在舟山?”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如此。”
“但,萬一東西不在舟山呢?”
我看了她一眼,她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的話有些多餘,頓時目光閃爍了一下,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卻只是淡淡的勾了一下唇角,道:“就算東西不在舟山,但他們總是會跟著顏輕涵的船隊的,只要他們的航線沒錯,我們跟著他們的主船隊,就不會錯。”
其實我想,我也並沒有猜錯。
舟山……
那一直是裴元灝在東南沿海極力發展的地方,之前在虎躍峽,他調集舟山水師阻攔殷皇后的船南下,那一場當然算不上戰役,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狙擊,但也能看得出來,他並不打算放鬆海上的控制權。
而最主要的是——
我和裴元修成親之前,去二月紅酒樓試菜的時候,曾經偶遇劉輕寒在三樓宴請一些客人,他作為揚州府的一把手,卻在二月紅的三樓那麼隱蔽且特殊的地方宴請客人,顯然那些客人的身份不簡單,雖然那些人只跟我們打了一個照面就匆匆的離開了,但我還是注意到了,那些人身上所帶的玉佩,都雕琢成了玄武。
普通官家,商家的人佩戴玉器,大多會雕琢成玉蟬、玉扇等一些吉祥精緻的物件,可雕琢成玄武的玉器,卻不是一般的人會佩戴的。
只有一種人——舟山水師的人。
想到這裡,我放在桌上的手不由的微微有了一絲顫抖。
那是在半年前,劉輕寒就已經和舟山水師的人有來往了,那當然應該是皇帝的授意,也不可能無的放矢的,讓一個揚州府尹,去和舟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