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可深深吸了幾口氣,卻似乎真的十分順暢,沒有什麼不適,一時間他看著慕華轉過身的背影,也說不出話來,半晌才轉頭看著那老軍醫:“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老軍醫道:“你這是內傷,湯藥都不好調養。她是想辦法激得你發怒,把淤血吐出來,這樣才能根治你的病。”
“啊……”
“小子,你還敢罵她,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她,她是什麼人?”
“她是主帥的沒過門的媳婦!”
“什麼?!”
那年輕計程車兵嚇得目瞪口呆,整個人差點跳起來,那老軍醫搖搖頭,指著他罵了幾句“不知天高地厚”,又輕輕嘆道:“可真是個活菩薩啊。”
“……”
“一個活菩薩,怎麼會跑到這麼個打仗的地方來呢?”
那老人一邊唸叨著,一邊搖著頭慢慢的去熬藥去了,我和離兒還站在原地,我低頭看著眼睛睜得圓圓的離兒,微笑著問她:“離兒,你覺得,她還是壞人嗎?”
“……”
離兒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薛慕華,沒說話了。
慕華起身之後,又走到了另一個被傷病折磨計程車兵面前,仔細的檢視傷處,稍事處理了一番,那個士兵痛得一直呻吟,慕華伸出已經沾染著鮮血的手輕輕的撫上他的額頭,讓他慢慢的躺平下去,平靜的說道:“沒事了,很快就會好起來。你忍著點。”
說完,她又拿起****的帕子,給他擦拭臉上的血汙。
晨曦微露,照在她清秀的臉龐上,雖然她並沒有刻意的微笑安撫,臉頰也沾上了一些血汙,衣服被泥土弄得有些髒了,可不知為什麼,這個樣子的她,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端莊,美麗。
那個老人說得對,她,像個活菩薩。
我一直看著她發呆,這個時候才發現,在醫棚的另一邊,裴元豐也站在那裡,也一直靜靜的看著她。
他一身戎裝,顯得威嚴而肅穆,臉上也沒有太多柔和的表情,可那雙專注的眼睛裡,卻分明是溫柔的,帶著大歡喜的笑意,追逐著這一生將與之共度的那個人的身影。
然後,他也看見了我。
和我的目光一對,他彷彿笑了笑。
我也笑了。
等到太陽衝破雲層,灑下萬丈清輝,營地也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士兵為我們送來了做好的飯菜,當然也非常簡單,可我卻比昨天更有胃口,吃得津津有味,離兒張大嘴打著哈欠,也被我掰了饅頭一塊一塊的給她扔進去。
薛慕華洗淨手上臉上的血汙,跟沒事發生過一樣,靜靜的坐在旁邊也吃著東西,我發現離兒吃一會兒,看她一眼,吃一會兒,看她一眼,模樣頗為有趣。
不一會兒,吃完了早飯,就要準備出發了。
這一次,我還是打算把離兒帶在身邊,只是——再要從年寶玉則往東走,馬車就已經不能再用了,要走,就只能騎馬。
裴元豐一聲令下,隨從牽來了幾匹矯健的高頭大馬,其中一匹也是給離兒的,這丫頭原本就會騎馬,這個時候看到這麼好的馬,高興得發了瘋似得,撲過去抓著韁繩就不肯撒手。
她原本對裴元豐和薛慕華是沒什麼好感的,可經過了早上的事,似乎也有些改觀了,還回頭去對他們說了一聲謝謝。
我微笑著撫摸了一下她的頭。
再回頭的時候,裴元豐又說道:“護送你們的人也到了。”
話音一落,就聽見一陣馬蹄聲響起,我回過頭去,看見軍營的另一頭,十八匹雪白的高頭大馬,和十八個身穿白衣的騎士走了過來。
是安陽十八騎!
我吃了一驚,沒想到竟然是他們。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