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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知道
我抬起頭來,看了裴元灝一眼。
他的臉色在燭光的映照下有些隱隱的發沉,說不清到底是什麼情緒,但話已經出了口,事情也走到了這一步,難以再回頭。我看了言無慾一眼,言無慾也看了我一眼,然後他對裴元灝說道:“皇上。”
裴元灝轉頭看著他。
言無慾說道:“這些年來,太上皇的病情一直都是貧道在控制,顏小姐開出的方子,貧道也需要視太上皇的身體情況而定。現在,貧道就和顏小姐一同去商議一下藥方的問題。”
裴元灝低沉的“嗯”了一聲。
言無慾點了點頭,便轉身對我使了個眼色,我跟著他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這個大殿的側門,進的倒不是剛剛的那個院子,而是另一條小路,蜿蜒曲折,只是和外面不同的是,這裡沒有掛那麼多的旗幡,那銅爐裡升起的青煙也薰染不到這裡,空氣裡清清冷冷的,倒是讓我在走出那一片熱氣的大殿之後,猛地一個寒戰,清醒了過來。
抬頭看時,言無慾已經將我帶到了一座精舍前。
當他推開門的時候,我都愣在了那裡。
其實,就在剛剛,我幾乎以為他會把我帶到一座道館裡,這個時候才恍惚的明白自己還在宮裡,而這屋子,顯然就是這些年來他深居宮的居所,倒是沒有什麼道館的模樣,裡面甚至也沒有掛任何的旗幡,更沒有蒲團,沒有供奉三清,只有簡簡單單的床鋪、桌椅,還有一張寬大整潔的桌案。
他讓人送了兩杯茶,擺好了筆墨紙硯在上面,然後便關上門。
我坐在一邊非常舒服的椅子裡,心裡暗歎他倒是很會享受,不過看他也坐下,就只顧喝茶,不由的問道:“道長,你不是要跟我商議藥方的問題嗎”
他喝了一口,抬眼看著我:“顏小姐認為,你的藥方需要商議嗎”
“難道不是道長說的,這些年來太上皇的病情一直是道長在控制,這個藥方怎麼用,也需要視太上皇的情況而定”
他笑呵呵的看著我:“莫非顏小姐真的以為,貧道學過醫”
“”
我一愣,沒來得及開口,他又說道:“就算貧道真的學過醫,半吊子出身,又怎麼去跟那位薛神醫相比”
我頓時驚了一下,看著他:“你,你知道這藥方”
他淡淡的一笑。
我不由的心裡暗歎,想來他在這宮裡神出鬼沒的,既然曾經在地牢裡救過我,自然也就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黃天霸將藥方交給我的時候,也沒有避人,被他知道,並不稀奇。
於是,我也不索性不多問,拿起筆來蘸了一點墨水,便要往紙上落筆。
就在我開始寫第一個字的時候,一邊寫,一邊說道:“道長難道不想問我,為什麼那個時候不拿出這個方子來”
他平靜的笑著,喝著他的茶:“那顏小姐豈不是也要問我,那個時候為什麼不問你要這個方子”
我們兩抬頭對視了一眼。
然後,都笑了一下。
其實,他很明白,我也明白,甚至連當初的黃天霸都很清楚,所以才會在給我這個方子的時候,說那句話。
於是,我又低著頭,繼續寫。
那張藥方其實在很早之前就弄丟了,倒不是我故意弄丟的,只是拿到藥方不久之後,就經歷了很大的變故,被丟進冷宮關了大半年,朝不保夕的,又哪裡還能顧得上一張小小的紙箋。只不過一張方子,要記下來倒也容易,所以錄出來,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
等我寫完,然後拿起那張紙來,細細的吹乾上面的墨漬。
然後,我有些擔憂的看著優哉遊哉喝茶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