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衛風吟看著她後頸處伸出的絨毛愣神,心不在焉地隨口問著。
「我現在,可以去你家提親了麼?」
「什……」衛風吟忽然抿住了嘴。
她聽清了,所以不必再問一遍。可腦中忽然有些迷茫。
感覺到懷中的僵硬,褚沐柒在她頸上蹭了蹭,鄭重而堅定地開口,「我想娶你了,風吟。我想去你家提親,想早些跟你在一起,想讓你……為我暖床……」
她撿了衛風吟方才蓄意撩撥的話,想早些娶你又繼續問道,「你願意麼,風吟?」
忽然有些沉默,衛風吟不知該怎麼回答,良久,才回道,「你先將我爹搞定吧。我爹……對你的意見還有些大。」
不過,看父親的態度,應該只會小小地為難一下吧……不過……
不知想到了什麼,衛風吟彎了彎唇,看起來有些高興。小柒——自求多福呀!
褚沐柒恐還未知,自己提親的前路多舛。
初夏,陽光明媚。
這幾日,褚沐柒日日往衛府跑。
提親麼——她暫時還未敢提及。聽風吟說,衛府對她的印象還不是太好,她總得先刷夠好感度才好。
她想著,得先討得老丈人的歡心,才能讓他順順噹噹地將女兒嫁給她。雖說她與衛風吟同為女子,但有南思初「珠玉在前」,探好了路,那她此時再上,想是更名正言順些。
畢竟,之前衛崢嶸可是對南思初提出要娶衛風吟的做法大為讚賞,認為她敢為眾所不敢為之事。
有了這麼層最基本的保障,褚沐柒是每日裡往衛府裡邊不要錢似的送東西。
今日送茶,然後與衛父看天邊雲捲雲舒,論了半日的茶道、禪道、人生感悟乃至做人的原則,要追求的理想。
直把褚沐柒說得口乾舌燥,那茶水倒是喝了不少。卻是端起杯子,如牛飲水往嘴裡灌,看得衛崢嶸直皺眉,嫌棄她不懂品茶,白白糟蹋了去。
遂幾句將之打發走。
褚沐柒想著她與一個征伐果斷卻大字不識的大將軍斯斯文文地論品茶,竟還被嫌棄了,臉上頗有些掛不住。於是後日,又淘了塞外和京中美酒生生提了來,高大威嚴的衛將軍看她那副小身板提了兩壺酒往桌上豪邁一放,再喚人拿了幾樣下酒小菜來。請了衛崢嶸上座,便迫不及待地坐下來,想著憑她那三寸不爛之舌與衛將軍把酒言歡——定是極好的。
不是說,酒是最能讓兩個人迅速增進感情的東西麼?
事實上,她也的確以她豪邁不羈的酒風與層出不窮的風趣幽默成功與衛將軍拉近了不少距離。
然,酒過中旬,衛將軍忽作傷感之色,悵然若失地道,「要說這好酒,還得是江南一帶的女兒紅最為香醇馥郁,便是女子,也能多飲……唉!」
褚沐柒乍然見到衛將軍這般作態,不知他忽然間在感傷些什麼。訥訥地不知該如何接話,正想著巧妙地將話題引到自己熟悉的地方上來,卻不想衛將軍似是還嫌不夠。
打住了她想轉移話題的的勢頭,皺了冷峻的眉眼,酒意微酣,但口齒仍是清晰的。問她,「說來,女兒紅還有種說法叫花雕,你可知,這兩種叫法有何異?」
他遙遙望著天邊月色,一副神思頗遠的樣子。卻是緊咬了這個問題不放,容不得褚沐柒有絲毫的糊弄。
可憐褚沐柒一個只知將酒當貓尿似的灌下喉嚨的「粗漢子」,被這問題咬得當場抓耳撓腮,面紅耳赤,又一次在想討好的「未來岳父」面前丟盡了顏面。
看著衛崢嶸越來越清醒的眼睛和他看過來越來越冷漠的目光,褚沐柒不知他為何突然就較上了勁。
那日的「以酒會友」最終仍是以不歡而散收場。這次衛崢嶸彷彿當真生了怒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