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姐弟說了一會兒話,小郎便說道:“姐姐在此也好,我聽說將軍特意派人去京內找了個名醫要來此,可見將軍用心。”月娥怔了怔,皺眉說道:“往返也須許多日子,這是做什麼?誰耐煩等那些。”小郎說道:“姐姐多養些時候也是好。”月娥說道:“就算是養,也要回家去,無緣無故留在這裡,恐怕會有人非議。”小郎說道:“有人說便由得他們去,我只要姐姐安然無恙。”月娥啞然,繼而又說:“小良,我……”剛要說話,外面有人說道:“小郎來了?”
敬安大步流星,走了進來,月娥一見他,就把要說話都嚥了下去,姚良卻趕忙上前行禮,敬安特特將他扶起來,說道:“你來了便好了,你姐姐一直記掛著你,不肯安心。”姚良說道:“還要多謝將軍照料姐姐。”敬安說道:“這是應當。”又看月娥,月娥只垂著眸不看他,敬安看著月娥膝頭上虎頭,不知為何,十分嫉妒,卻仍笑著,說道:“狗兒也帶來了?”姚良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本是不帶他,不料他總是跟著,打也打不退。”敬安說道:“帶來也好,姚娘子很是喜愛這狗兒。”酸溜溜。
月娥聽了這話,便轉頭看向姚良,問道:“小良,我家中三隻雞如何?”姚良急忙說道:“我日日喂著,都很好,也下蛋呢。我積攢了些,等姐姐回去,給姐姐做了吃。”月娥歡喜一笑,說道:“你別留著,自己每天煮一個吃呀,那麼我那些菜呢?”姚良說道:“每日鬆土,長也肥大了,等姐姐回去,就也可以摘了吃了。”月娥更是高興,想了想,還有一宗重要事情要問,看了敬安一眼,苦苦地忍住。
不料敬安正盯著她,看她綻放歡顏,自己心頭也高興,猛地見她一臉關切想問什麼,卻忽然看自己一眼,又停了口。敬安心頭一盤算,頓時想明白她要問什麼,不由心下一冷。
為紅顏此計安出
敬安人在書房,垂眸沉思。自剿滅黑風堡群匪,凱旋而歸後,各地士紳紛紛相請,以為慶祝,耳聞無限阿諛奉承之語,觥籌交錯之極,敬安心中所思所想,卻無非是一人。
越是花團錦簇,越是被眾人捧到高高在上,敬安越覺不安,他最為清楚,倘若不是那人,今日紫雲六鎮恐怕一片愁雲慘霧,遍地哀鴻,哪裡會是如此高朋滿座,笑語喧譁,他也不會好端端在此,恐怕早就淪落一具死屍,而靈堂亦備好了……
敬安勉強應付了一日,便失了興趣,閒暇就呆在府內出神。開始還去見了月娥兩次,只見她每每不是睡著就是懨懨地不理自己,他也無法。偏生又不能如以前那樣,肆無忌憚將人抱了便是。敬安心底對月娥,已經並非當初單純褻玩之情,似多了一份敬畏,如同面對同自己勢均力敵對手一般。
敬安思來想去,想動手又忌憚,不知如何是好,深為苦惱。
這日他藉口在書房內讀書,換了數十本,堆了滿桌,卻不想理會。衙門中有遞過來文書,閒閒看了一翻,亦扔在邊上。心頭焦躁非凡,怎樣也無法定心。目光在書房內逡巡來去,看了片刻,終於望定了一物,略微一喜。便叫人帶了,出了書房,雙腳順風似,直奔月娥養病之處,未曾進門之前,先有丫鬟出來迎接,敬安低聲問道:“人怎樣?”丫鬟回答說道:“回侯爺,娘子剛醒,精神尚好,現如今正喝藥著。”敬安聽了,甚是歡喜,急忙邁步入內,裡面小葵正伺候月娥喝藥,因藥極苦,月娥雙眉微蹙著,只是忍著,敬安一見,心頭又愛又憐。
敬安還未及說話,小葵放了藥碗,躬身行禮,敬安看了看藥碗,說道:“已喝完了?去找些甜品來給娘子吃,免得嘴裡苦味不休。”小葵先前也是這般做,聞言便也答應,端了碗告辭出去了。
月娥見了敬安,便依舊垂了眸子下去,行了個禮,敬安上前欲扶起,月娥卻又側身躲過。敬安只好回身坐了桌邊上,月娥才也坐了。兩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