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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丫鬟說道:“那位公子說自己姓唐……”話未說完,敬安一聽,立刻自地上跳起,如風一樣向外而去。

敬安出到外頭,卻見有個人端然穩坐,笑意淺淡,正端著一杯茶欲喝。敬安叫道:“唐錦似!”那人見敬安出面,便微微一笑,波瀾不驚說道:“侯爺死而復生,還如此生龍活虎,可喜可賀,真是我朝奇事一樁啊。”

敬安到他跟前,說道:“住口!你為何會來此?我正也有帳同你算。”唐錦似說道:“侯爺有何賬同我算”敬安說道:“是否是你救了月兒?”唐錦似便點頭。敬安說道:“你為何不將她送回,卻藏了她一年之久?”

唐錦似望著敬安,說道:“難道你不知其故?那樣的話,倒叫我大失所望……世人都說謝敬安是能同我一爭高下之人,如今看來……”

敬安望著他淡笑之態,眉頭微皺,說道:“停……你知道多少?”唐錦似說道:“該知道的差不多都知道,不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說著,便又一笑。

敬安覺得他的笑十分礙眼,想了想,又問道:“此事你何時知曉?”唐錦似說道:“你在紫雲屢屢遇刺,我便心覺古怪了,叫我說,你輸就輸在一個一葉障目之上……我是外人,倒是容易看破,你在局中,反而當局者迷。”

敬安後退一步,明白他果然早知所有,便說道:“你為何要幫我?”唐錦似說道:“別如此說,我並沒想幫你,也沒此閒心,只不過,是香葉寺主持覺得不妥,故而求到我家裡,我才插手,至於小月兒,也是湊巧了,舉手之勞……說來,是她自己爭氣,不然的話,我到了之時,她也不過是具屍骸了。”

敬安想來想去,不由地很是難過,問道:“她的眼睛為何……盲了?”

唐錦似說道:“中毒。”

敬安肩頭微抖,想問,卻又未曾出聲。唐錦似說道:“你心裡知道多少?”

敬安不語。

唐錦似打量他面色,說道:“難道你都知道了?”

敬安頓了頓,說道:“昔日他初次見了月兒,神色有變,到日後……我隱約知道月兒的身份為何,……然而我絕沒想到,那人、她竟是、如此恨我。——天底下並無不是的父母,然而恨子女到那種地步的,大概絕無僅有……我只消將過往之事再好生想想,便有個大概。”

唐錦似微微一笑,竟有幸災樂禍之意。

敬安正難過,見狀怒道:“你笑什麼?”

唐錦似說道:“我只是感慨,有其父必有其子,才鬧出如此孽緣來,只不過,謝侯你運氣實在是好啊,竟然有如許佳人,寧肯捨身拼命相救……嘖嘖,掛那如意結之時,我的心十分猶豫啊,——一想將來會被某個眼尖的看了去,窺破天機,我就心如刀絞。”

敬安又笑又惱,皺眉望他,半晌一笑,說道:“倘若不是因你唐家有那個變態古怪的規矩,我定然……哼……”

唐錦似轉開頭去,卻問道:“那你日後當如何?”敬安說道:“昨日……他以為我真的亡故,哭的昏厥,……換了你,你會如何?”

唐錦似擺手,傲然說道:“萬別說我,我同你卻不一樣。”敬安“嗤”地一聲,說道:“你自然同我不一樣的,如今我離了京,無人再能跟你相爭了,想必你要回去得意了罷?”

唐錦似說道:“又有何可得意的?同你爭,不是我的興趣,我是同自己爭。”敬安不解,說道:“你此話何意?”唐錦似說道:“要為相,我自會靠自己一步步奪得,在此之前,先在東海磨練磨練倒好。”

敬安聞言,笑道:“你竟不急,你們唐家那規矩,嫡子要謀了相位方可脫童子身,你別說你……”

唐錦似又扭過頭去,說道:“你當誰人都跟你謝侯一般,遊戲花叢麼?”

敬安越發笑,拍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