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們身心疲憊之時,我們便來個偷襲,化被動為在主動。我們可兵分四路,”徐茂公緊接著說道,“第一路,派遣精兵一千,去埋伏城外高山之左,若聽到炮響,先殺出敵住竇建德前軍。”
“第二路,再派領精兵一千,埋伏城外高山之右,若聽到炮響,便殺出敵住竇建德中軍。”我偷偷朝徐茂公做了個鬼臉,“第三路,再遣精兵一千,在離城三十里的崗下埋伏,如見夏軍敗下陣去,便衝散他們的後隊,擷取他們的糧草。最後一路便留在城中守護,以做後援。徐大哥,我說的對不對呢?”
“呵……”徐茂公先是一怔,而後朗聲大笑,“明啊,你真是天資聰慧,我只教了你幾日兵法,你便可獨自排兵佈陣了。”
我半打趣,半認真地說道:“那是徐大哥教導有方,再笨的徒弟到你手上,恐怕都能成為用兵如神的將領。”話雖這樣說,其實我心裡很清楚,我只是白佔了一千多年曆史的便宜,我的那些所謂謀略和對敵經驗遠比不上在場的這些人。
“你如今再來拍我馬屁似乎有些遲了,”徐茂公仍是笑著說道,“我已決定不再教你了,否則再過一段時日,恐怕我這軍師之位要保不住了。”
“哈哈哈……”眾人頓時鬨堂大笑。
李密很快收起笑容,正色道:“好,便依方才定下的計策,你們各自領命去吧。”
“是。”眾人紛紛起身施禮,而後便分頭行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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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竇建德親率大軍也來到金墉城下。又過了幾日,夏軍果然按捺不住,開始強行攻城,眾人依計拒敵,將金墉守得如鐵桶一般,夏軍久久無法攻破城,雙方交鋒數次,相持了數日,夏軍兵馬,都疲乏倦怠起來。
一夜三更時分,李密暗中下今,吩咐羅成、程咬金領數千兵士,飽餐一頓,披掛整齊,馬各摘轡,人各銜枚,偷偷地出了城,直奔夏軍大營。
我百般哀求,秦瓊他們才勉強答應讓我隨羅成出戰。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瓦崗的人馬無聲無息地朝前進發。我看眾將士嘴裡都銜著一根小木棍,這才明白了什麼是“人各銜枚、馬各摘轡”。人嘴裡含著東西,就無法發出聲音,馬匹摘下脖頸上的鈴鐺,就不會發出聲響,如此一來,軍隊在作戰中的行動才能有隱蔽性,不被敵方發現。看來古人深諳作戰之道,兵法有云:“兵之情主速,乘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始如處女,後如脫兔。”如今看來,確是至理名言。
眾兵士來到夏軍大營前,那夏兵仍在熟睡,只聽得一聲炮響,戰鼓大振,瓦崗的人馬便殺入夏軍營中。
一時之間,喊殺聲震天,如山崩海嘯一般。夏軍這才從睡夢中驚醒,各個不及披甲,狼狽不堪,手忙腳亂地應戰。
因為秦瓊千叮萬囑過,所以我不敢上前去,只留在後方觀戰。放眼望去,只見程咬金揮舞著斧頭和夏軍的一員大將鬥得正酣,而羅成舉槍困住竇建德,眾人已廝殺成一團,就在這時,只聽見響炮三聲,山左山右,瓦崗的兩路伏兵齊起,又掩殺過來。
夏軍被三面夾攻,節節敗退,眼看著就要頂不住了,軍中忽然殺出一隊女兵,如蛟龍入海,在千軍萬馬中奮力搏殺,這才勉強穩住了夏軍的陣腳。
竟有如此神勇的女兵……我心中一動,莫不是竇線娘來了?
我正想著,對方陣中果然衝出一員女將,只見她頭戴銀盔,外披緋紅斗篷,身穿黃金甲,一襲錦繡白綾戰袍,碧綠長裙飛舞,面如滿月,眉似遠山,眼含秋水,英姿颯爽卻又不失嫵媚。
我下意識地側頭去看羅成,他早已把手中的槍橫在馬上,只怔怔地看著那竇線娘。
我回頭再看竇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