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在宴會上釋放出一個訊號——他家對宋子悅有意,宋淵必須做好兩手準備,如果到時候宋子悅這邊走不通,還有宋芸瀾。
宋芸瀾無論是人情還是能力方面,都足以匹配一個繼承人的資格,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和他離了心。
宋淵深知宋芸瀾有多恨他。即便她掩飾得再好,身體的抗拒也會出賣她。
當宋芸瀾站在他身邊的時候,宋芸瀾靠近他那一側的手永遠會不自覺地背到身後,避免碰到他半分。
宋子悅掛了電話之後,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畫室牆邊堆放的各種風景畫,她提起裙擺,蹲下身,在這堆畫裡翻找什麼。
「子悅,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忘了和我說?」段景年收起畫筆,轉頭看向背對著自己的宋子悅。
宋子悅沒有轉身,試圖用找畫的動作掩蓋自己的心虛。
「什麼事情啊?」
段景年放下畫筆,站起身。椅子摩擦地板,發出聲音,他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宋子悅繃緊了神經。
「等你爸爸回來,他為了不讓你嫁入段家,很有可能會讓你和周軼安訂婚。」段景年說話間,來到了她的身後。
影子落下,籠罩著蹲在地上裝蘑菇的宋子悅。
宋子悅耍賴皮,直接蹲坐在地上,盤著腿,雙手環胸,「那又怎樣?」
段景年也在她身旁蹲下,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親暱的動作讓宋子悅一下子紅了臉。
「嗯哼。某人昨天還信誓旦旦地和我說要把所有事情都交給她來著,結果現在倒問起我來了。你如果和周軼安訂婚,那我呢?」
宋子悅伸手比了個叉,斬釘截鐵道:「我是絕對不可能跟周軼安訂婚的。」
段景年挑眉,「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
宋子悅沉默了片刻。
她的手機鈴聲解救了她。
宋子悅穿著裙子起身不方便,段景年便直接把她抱了起來,直至把她抱到沙發上,還將她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遞到她的手裡,然後對著她燦爛地笑。
如果現在有攝像機可以記錄,段景年會發現,他的笑容和宋子悅的笑容有些相似,兩人笑起來都像個無憂無慮的小傻子。
宋子悅捏住他的臉,「不許學我。」
然後才接起響了許久的電話,結果指尖習慣性地按了揚聲功能,電話那頭的說話聲傳來——「宋小姐,關於您的男朋友在我們畫廊展出新畫的事情,我們可以詳細談談嗎?」
段景年愕然地看著宋子悅。
……男朋友?男朋友!
他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但當他反應過來之後,宋子悅立刻就換回了普通模式,跟那頭的人談話。
宋子悅紅著臉,跟那邊的畫廊老闆說話,眼睛卻沒辦法從笑得這樣高興的段景年臉上移開。
如果他身後有尾巴,現在已經搖起來了。
宋子悅不能再分心了,不然都不知道那位老闆說什麼了,於是她伸手揉了揉段景年的頭髮。
段景年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和自己的手緊緊相牽。
「什麼方案?」宋子悅假裝訊號不好沒有聽清楚,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真是美色誤我!
段景年不滿足於和她牽手,開始玩起她的手指。
她的手指很纖細,手比他小得多,他一個手掌就能將她的拳頭全部包裹住,她的手很白,關節處卻泛著一點粉紅,還有指甲,明明沒有塗什麼指甲油,卻呈現出花瓣一樣的粉嫩圓潤。
很顯然,這是一雙從來沒有幹過任何粗活的手。
宋子悅感覺自己的手被捧起,段景年親吻了她的手背。
她轉頭看去,只能看到午後的陽光落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