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閣老忠心為國,當真是吾輩的楷模啊!……”畢自嚴不由得讚歎道,怪不得皇帝如此重用徐光啟,稱之為師傅,也是有原因的啊!相比起來,自己確實還達不到徐子先那種分量啊!光是這個改鹽課的方案,就有很大的差距。
“呵呵,景會也無需妄自菲薄,此事,還需景會撐起來才行,也是朕今rì特意將景會留在最後見的原因。”楊改革說道。
說道留自己在最後見,畢自嚴又想聽個究竟了。
“改鹽課,必定改掉了了很多人的利益,必定會有相當多的人反對,雖然如今藉著通虜案將這些勢力壓制了下來,但也不是件容易做成的事,還得層層佈局,多方博弈,朕除了安排了林釺,劉宗周去專門鼓譟這件事,為改鹽課造勢之外,還有其他手段,會保證改鹽課成為必然,他rì一旦時機成熟,改鹽課成了必然,就必定會有人承擔這個改鹽課之責,景會乃是戶部尚書,就是必然的人選,這也是朕將景會安排在最後見的原因,前面沒有安排好,沒有說妥,朕也不敢貿然就讓景會接手這改鹽課之事,倒是讓景會受凍了……”楊改革道出了為什麼最後見畢自嚴,前面的事沒安排好,後面的事就不好安排了。
畢自嚴那個感動,皇帝居然向他致歉,兩個眼睛又紅了起來,道:“讓陛下掛懷,臣實在是該死……”
“景會無需如此,聽朕把話說完,……票鹽法的事,朕已經知會了他們,他們只是負責鼓譟,負責為改鹽課之事造勢而已,並不負責具體的起草、制定改鹽課的方案,而這個重擔,就必定會落在了景會的身上,所以,景會要儘快的熟悉此方案,他rì一旦改鹽課成了必然,景會就將此方案托出,以達到改鹽課的目的……除了他們,朕還安排了一些人暗中幫忙,改鹽課,必定會是必然……”楊改革信心十足的道。
“臣領旨,臣遵命!”畢自嚴立刻答道,理解了皇帝為什麼最後見他,心裡那點心結也就去了。
“另外,還有那些不懂,不明,或者有疑問的地方,景會現在可以問,如果覺得朕還有不妥之處,景會也可以提。”楊改革道。
“回陛下,臣敢問,可是國子監祭酒林釺林大人和順天府尹劉宗周劉大人負責為此事造勢麼?這劉周宗可是當世的大儒,和江南的關係頗深,和鹽商的關係也頗深,他為何為此事造勢呢?”畢自嚴見皇帝讓他提問,也就立刻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畢自嚴不知道皇帝拿什麼條件換劉宗周為此事鼓譟,這傢伙可是東林黨,和鹽商可是有關係的,又是當世有名的大儒,要請動他出來為此事鼓譟,不下點本錢,怕是請不動啊!畢自嚴相當的好奇。
“正是他們,呵呵,其實也很簡單,朕許給他們每年二成鹽課去辦學,那劉宗周乃是當世的最有名望的大儒,有如此推行聖人事業的事,他怎麼能不去?他如果敢對聖人的事業都不熱心,何以稱得上大儒?他這名聲,朕轉瞬之間就給他毀了,呵呵呵,由不得他啊!”楊改革蔑視的笑道,這大儒的名聲有時候,也是一種負擔,也是一種把柄。
“啊!”畢自嚴驚呼起來,沒料到,這裡面的關係,居然是如此,看來,這大明另外一項盛事,又要成了啊!有二成鹽課,每年二百萬兩銀子支撐,這辦學的事,確實可以啟動了,一旦啟動,則此事無疑就是幾千年以來不可不說的盛事,也為皇帝的手段感到吃驚!不同意就毀了他大儒的名聲,皇帝這話,可也是殺氣騰騰啊!
“臣就這票鹽法裡,還有一個小問題,懇請陛下示下。”畢自嚴驚歎皇帝的手段,打聽完八卦,開始小心翼翼的提問起來。
“景會只管說。”楊改革道。
“啟稟陛下,改鹽課,將煮鹽改曬鹽,那我朝如此之多的鹽戶,又當如何安排?如此之多的人沒了事業,地方上豈不是會出事?”畢自嚴問道。